清晨,小清河淺綠的水色,悠然的流淌,河水像一束絲絨似的在陽光下燦然閃爍,於兩岸鬱鬱蔥蔥的樹木之間,蜿蜒流去。
徐王氏一大早起來,與原沐吃完早飯,做好家務,就抱著她沿著小清河向徐家村走去。
徐家村有百十來口人,大多都集中在河東麵。
這時節,大多數村民吃過早飯忙碌起來,孩子們開始一天的歡樂時光,大一些的約在一起上山采蘑菇,下河摸魚,小一點的聚在一起玩耍。
一陣微風吹過,風裏帶來些泥土的氣息,混著些青草的香味,原沐深吸一口氣,望著村莊眼中閃過暖意,這是給過她快樂和溫暖的地方,連空氣都帶著令人舒適的感覺。
徐王氏進了村子,直奔裏正家裏,路上遇到鄉親,禮貌地打招呼並不停留。裏正家人口多,並未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從東麵數,第三趟一溜七、八座農家小院都住著他們自家人。
徐王氏到裏正家時,裏正在院子中牽著驢磨粟米,看到徐王氏來了,停下驢子,笑道:“顯民家的來了,吃過早飯了沒?快進屋裏,你嬸子在屋裏呢。”
裏正是一個幹巴瘦的老頭,處事公正厚道,一笑滿臉褶子,帶著一股子憨厚勁。
徐王氏將原沐從懷裏放下來,柔聲回答:“五叔吃了沒,我吃過了。”又低頭對原沐說:“乖孩子,叫五爺爺。”原沐乖巧地喊了聲:“五爺爺。”
裏正妻子夏氏,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胖子,從屋子裏出來。
見到徐王氏,連忙往屋裏讓。
“別在門口,快進屋裏,吃了麼,到家裏再吃一點。”
徐王氏趕緊說吃過了,跟著夏氏時了屋裏,分別落坐,原沐就靠在徐王氏的懷裏,徐王氏道:“乖孩子,這是五奶奶。”
原沐糯糯地道:“五奶奶好。”夏氏點頭答應,說了一聲乖。
小胖子見家裏來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漂亮妹妹,頓時興奮起來,嚷道:“這個妹妹好看,我要和這個妹妹玩。”
徐王氏低頭看著原沐問道:“乖孩子,你去和哥哥玩一會兒好不好。”
原沐看向這時候的小胖子徐曉義,一身的嬰兒肥,臉蛋圓圓,身上也圓滾滾,整個就是肉球。
原沐記得徐曉義一直對她極好,去河裏摸到魚,在山裏打到麻雀都要給自己送去。
他非常貪吃,每天纏著夏氏做好吃的,做好以後卻總要給自己留一份。
後來漸漸地長大了,來往就少了,她伸出手拉著小胖子的肉呼呼的小手,道:“我們去玩吧。”
裏正家人口眾多,小胖子是第四代裏的第一個孩子,裏正嫡親的重孫子,在家裏很是受寵,漂亮妹妹主動伸手拉著自己,小胖子激動了,提了一個他最喜歡幹的事,小胖子大聲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邁著兩條小短腿,蹬蹬地向廚房跑。
原沐被小胖子牽著走了幾步,趕緊拉住他。
這年代,家家戶戶都很珍惜糧食,有的人家一年到頭隻能吃半飽,還有吃不上飯的,哪能讓一個孩子帶自己去吃東西,於是小聲道:“早上已經吃過了,不去吃東西了,我們一起去院子裏玩吧。”說著拉著小胖子的手到了院子裏。
夏氏目光追著原沐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又知禮,又懂事,越看越喜歡,高興地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樣漂亮,一點也不像山裏的孩子。”
徐王氏正色道:“五嬸,這個孩子是昨天在山上拾地,來找您問問咱這裏有沒有丟了孩子的?”
夏氏詫異地道:“這麼好的孩子誰舍得丟,咱這裏沒聽說有丟的,可憐的孩子,誰人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