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來信(1 / 2)

原家的竹樓坐落的無名居,說是無名其實這裏住的都是曾經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孟族族長的到訪好像是人們發了一個開始拜訪的信號,之後幾天,竹樓裏人來人往,老夫人忙碌地接待來訪的大人們。

這些曾經的大人,看著都有些憔悴潦倒,少有幾位心胸豁達的,也隻是寄情山水,畢竟他們心願是主政一任,造福一方,可現在被發配到天涯海角,不得為政,心裏十分煎熬。

時間匆匆過,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清晨,原家竹樓後麵的菜園內,大蔥、蒜苗、芹菜、包心菜、蘿卜、茄子、豆角、胡瓜、絲瓜、韭菜等,綠綠的嫩嫩的菜苗長了二指高,又綠又鮮亮,讓人看了就舒心。

老夫人揮著鋤頭在地裏除草鬆土,原沐拎一隻小木桶在後麵澆水。

大夫人帶著吳氏在另一塊地裏除草鬆土,白氏姐妹在地壟中間蹲著,看上去好像在拔草。

家逢巨變,老夫人雖然心誌堅韌,可內心深處是痛苦的、焦慮的、不安的,老夫人就想找點事做。

原老將軍戰死沙場一年多,原家又死了那麼多人,所以全家都在孝期,每日食素守孝。

大半個月前,家中來人不多了,老夫人見每餐食的青菜都是當地的山野菜,並沒有常見的蔬菜。

一問才知道,這裏山特別多,人又少。

野菜到處都是,品種又多,長的又好,四季如春,采摘完沒幾天又長的鬱鬱蔥蔥一大片。

故而除了一起生活在城內的大家族,小家庭以及生活在山裏的部落都是就近挖野菜吃,很少有人種菜,更別說賣菜的了。

家中守孝,對蔬菜的需求量大,老夫人決定種菜。

趙漠找來幾個壯勞力,兩天的功夫就在竹樓後麵,開出來兩畝地來,也不懂農時,隻要是能找到的種子菜籽,都找來了。

老夫人更絕,也不分辨該種哪些,都直接種到地裏。

每天早上都要去地裏,除除草,鬆鬆土,天天有事幹,心裏好受一點,順便活動活動筋骨。

原沐讓新生幫著做了一隻小木桶,很小的木桶,隻能裝兩升左右的水。每天和老夫人一起到菜園子,到小溪邊將木桶裝滿水,再往水裏放一回靈霧,算是給菜地施肥。

菜還沒長出來時在地壟上澆一點水。

菜出苗後就往苗上澆一點點水。

一小桶水基本上跟著老夫人忙一早上還能剩。

韓氏和吳氏跟著種菜,也種出了點樂趣,空落落的心似乎有了點著落。

隻有白氏姐妹倆不願意,嫌累、怕曬,每天隻是跟在地裏,不幹活,湊在一起嘀咕。

二夫人想著原家的男子都下了天牢,估計早都死透了。

她的心活泛了,想再嫁,過好日子去。

可雲州這地也找不找好人家,無名居裏隻有流配到雲州的人,她不願意。

當地人,她目前接觸不到,心裏就惦著趙漠,可趙漠連正眼都不看她,她很煩惱,每天找堂妹訴苦。

春柳朝著老夫人走過來,心裏覺得這家主人們真怪,放在那麼多奴仆不用,自己幹活。

她走到老夫人近前,躬身行禮道:“老夫人,趙將軍來了。”

老夫人立好鋤頭,抬頭看了一眼竹樓,臉上帶著笑意道:“漠兒來了。”

剛想叫眾人回去,看到白氏姐妹蹲在一起嘀咕,笑意一閃而逝,心想二兒媳越來越不像話,每回漠兒來了,就往前湊,這一回,不讓她們上去了。

唉,老想著她們因為原家吃苦了,不想多說她們什麼,可這個二兒媳必須得敲打敲打了。

對眾人道:“你們接著幹,我去看看漠兒有什麼事。”

對原沐招招手道:“你跟著祖母。”

原沐答應一聲,走了過來。

春柳見老夫人額頭上有汗,忙遞了一塊帕子,老夫人接過去擦了擦。

原沐仰著頭看老夫人的氣色,道:“祖母,累不累,呆會沐兒給您捏捏肩膀。”

老夫人將帕子遞給春柳,笑道:“沐兒乖,不用你捏,你好好把昨天識的字,想一想,待會你趙叔叔要考較。”

原沐吐了吐小舌頭,對春柳道:“春柳姑姑,你讓新生來幫我把小木桶帶回去好不好。”

春柳連忙答應。

老夫人牽著原沐的小手往竹樓走。

到了門口,就看到趙漠立在門口,神情忐忑。

趙漠先給老夫人見禮,又受了原沐的禮,一起上了樓。

坐下後,趙漠拿出幾封信一起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接過信,看了起來,第一封信是大女兒的,信中說了京中一些情況,和對老母親的擔心,及自己家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