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沐離開花園,先去找阿雅玩了一會兒,才往回走,一走近馬車,她就聞到一股腥氣,她讓跟來的丫鬟站在原地別動,上前掀開車廂的簾子,兩條全身翠綠含有劇毒的竹葉青蛇盤踞在車廂一角,昂著三角形的頭,瞪著黃色眼睛,瞳孔呈垂直的一條線,隨時準備攻擊。
原沐放下簾子,對著準備駕車的車夫道:“車廂裏已經有客人了,我們不用這輛車了,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讓她不要招惹我,否則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也不再讓孟府備馬車,原沐帶著丫鬟走出孟府。
十分湊巧,今天是每個月一次的集市日,原沐來了雲州三年多,一次都沒有逛過,她拋開剛剛的不愉快,興致勃勃地逛了起來。
雲州的所有部落都會在集市日帶著他們的剩餘物品在這一天到集市中交易,在福寶街上有店鋪的部落會將自己部落的人集中在自家店鋪附近。
這時街上行人如織,商賈雲集,異常的繁華,各種魚蝦蟹及野雞、野兔等野味,乃至屬國朝貢時帶來的各種外國風格的商品,齊齊出現在福寶街上擺攤出售,原沐看著這麼長長的一條街上,人群湧動,腥味、汗味、臭味各種異味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她捏著鼻子,施了一個隔離結界,才又逛了起來。
不一會兒,給原沐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擺攤的商者交易時用亮晶晶的鹽做貨幣,原沐看著人們用鹽作交易有些稀奇,就想找人問問,正好前麵有一間相熟的綢緞鋪子,就進了綢緞鋪。
綢緞鋪的掌櫃是個圓胖富態三十多歲的男子,掌櫃一看原沐圓圓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兩眼放光,這可是大客戶,每回來買綢緞都是成匹成匹的買,通常至少五匹,他殷勤地引著原沐坐在八仙座旁,吩咐小二上好茶。
原沐坐好後,語氣中帶著稀奇地問綢緞鋪的掌櫃:“胡掌櫃,我怎麼見外麵集市都用鹽作交易?”
胡掌櫃愣了一下,在他看來用鹽作交易再正常不過的事,竟有人當作稀奇事專門來問詢,再看看原沐,也是,像原沐這樣的大家小姐確實是不識人間疾苦:“咱們這裏的祖祖輩輩都用鹽作交易,在集市中鹽幣比銀錢好用。”
原沐雖然做著生意,可沒有直接管理過,來到雲州趙漠就安排了春柳母子照顧一家人生活,後來陸陸續續地又買了一些丫鬟婆子等仆從使喚,原沐根本沒有機會直接接觸民生。
又因秘密太多,即使貼身服侍的丫鬟她都防備著,加上一有時間就想著關上門修煉,原沐的生活確實不在接地氣,有點脫離群眾。
綢緞鋪掌櫃見原沐沒接話以為自己說的雇主不滿意,想了想就從錢匣子裏拿出一塊鹽幣放到桌子上道:“您看看,這種就是最基本的鹽幣了。”
原沐拿過來一看,鹽幣就是鹽被壓成每塊寬一寸半,厚四分,上凸下平的錠子,她掰了掰,還挺結實。
原沐想起上回從死神居住地得到的鹽,假裝從荷包裏,實際上是從空間中拿出來一塊巴掌大小的鹽塊放在桌子上,問道:“掌櫃,你來給我瞧瞧,這鹽怎麼樣?”
掌櫃一下子被這剔透的鹽塊吸引住,激動地伸手拿起來,仔細看了又看,道:“我小時候聽阿爺說,我家曾有過一塊這麼晶瑩剔透的鹽塊,那是祖上傳下來的,後來,發生了族戰,在戰亂中被搶了,阿爺說那是鹽根,能治大病骨痹,一提起這事,他老人家就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