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站遠方的安全傳感器發出的尖嘯聲響起的時候,尤利剛剛和利安通話完畢。尤利把之前利安給他的“好望角號”運輸艦解密的飛行數據的傳送回去。他們在聯合通訊會議中聽見了利安的分析,除了這個星球上殘存的喪屍和褻瀆者外,還有其他力量的存在。這個任務已經不單單是個單純的救援任務了。
尤利望著傑森,眼神裏充滿對在外的救援小隊的關切,後者卻流露出一股狂熱的好戰情緒。而留在哨站裏的三個“壁虎”卻顯得無動於衷,他們仿佛並不在意能遇見什麼,隻會用盡全力去完成任務,必要的時候,他們認為獻出自己的而生命也是理所應當。他們的眼神無畏、堅毅卻沒有猶豫和遲疑,這是他們長期接受的訓練,或者說,這是編譯在他們的基因內部的一種強製命令。尤利苦澀地笑了笑,他在想這些人究竟是偽裝的兵器還是沒有自助靈魂的的人類。尤利記得留下的這三個人叫萊恩、法穆和魯特。他們的名字真奇怪,隻有名字,沒有姓名,簡直就像隻是個代號。
在A.S.S.E.T.小隊中,他永遠都帶著一種長輩對小輩的無限嗬護和保護,對身邊的每一個隊員都事如家人。利安雖然是他的隊長,但是利安一直都非常尊重尤利。對於利安他們在外遇到的麻煩,尤利顯得尤為關切,即使他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什麼能讓利安覺得無法應對的困境,畢竟他們之前的任務又比這個還有複雜和困難的多的。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銀質酒壺,這個舊地的工藝的如同藝術品的酒壺是利安他們幾個人一起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純銀的瓶身被製作成一個完美的弧形,可以非常貼身的放在他的作戰服上位於胸口的一個口袋裏。精致的酒壺裏麵裝著上好的伏特加。這是尤利在星際黑市中花了大價錢買到的酒。
伏特加辛辣而醇厚的口感讓尤利覺得通體舒透。他剛想再喝一口的時候,一個遠端傳感器被觸發的警報聲就在哨站的指揮台上響起來。那種高亢而頻率快速的“嘟噗嘟噗”聲不斷的在指揮台上回蕩,突然將平靜撞破,像是在布丁上直接挖掉了一個空洞,將整個平痕氣氛破壞得徹底。尤利迅速跑向作戰屏幕邊,其他人也馬上聚集過來。視覺識別係統幾乎沒有延時的將圖像傳送到這裏。五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盯著屏幕。
哨站正麵東北方向五百米處出現了喪屍,數量不多,隻有九個。它們如同草原上遊蕩覓食的鬣狗,九個動作不協調而詭異的身形,采用一種看起來無序的較為鬆散的行進隊列,組成一個不規則的扇形,相互之間的距離在三米到五米。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先觸發了傳感器。尤利意識到,外麵已經天黑了。因為屏幕上的圖像是紅外線圖像。在封閉的環境裏,因為一直有燈光的照射,對晝夜交替會失去感覺。
尤利將防禦火控係統設置成手動模式,因此武器被動但自動化的防禦設置沒有開火。主要原因是他覺得在這邊有其他生命形式威脅的情況下,使用大火力武器會非常快速的暴露位置和火力,有些情況用突擊步槍和他的狙擊槍就可以了,比如這幾個喪屍隻用突擊步槍就可以很輕易的解決。
“傑森,你和魯特留在指揮室,我帶著萊恩和魯特到樓頂上去幹掉這幾個‘夥計’,有其他情況,及時通知我們。”尤利一邊往通往樓頂的出口走去,一邊招手示意萊恩和魯特跟著他。三個人帶著突擊步槍來到樓頂。而尤利還帶了一個長長的盒子。
喪屍出現的方向已經是黑夜。而這個星球的西方,因為自轉緩慢,太陽還沒有完全退下地平線。伴隨著殘存的晚光,橘紅色的晚霞在雲朵中,蜿蜒曲折得像是鹿角珊瑚。如同在演繹黑暗和光明的碰撞,彼此滲透和吞噬。最終,黑暗會成為勝利者。
尤利站在一個舒適的射擊位上,他把自己的突擊步槍靠在腳邊的樓頂的圍擋上,其實那就是一種帶有射擊位的固定防禦牆。他把那個金屬製的近兩米長的盒子輕輕地放在地上,打開安全鎖,掀開盒蓋,裏麵安放著一隻漂亮的狙擊步槍,這就是尤利一直愛稱的“Vika”,這支有著“勝利”之名的狙擊步槍伴隨著尤利打過很多仗,尤利一直對她嗬護有加。槍身即使在經曆那麼多戰鬥之後,依然是一種烏黑亮澤的金屬質感,並且因為狙敵無數,整支槍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