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安故意沒有擦幹淨頭發。濕漉漉的卷發貼在額頭上,讓他覺得清爽而舒適。他看見鏡子裏自己的身上全是淤青,赤橙黃綠青藍紫,簡直就像是色彩的會議。他搖頭苦笑了一下,沒什麼重大損傷算是幸運,醫療儀上顯示,連肋骨都沒有斷一根。
從快速洗衣機裏取出洗幹淨的作戰服,穿好貼身的擬態護甲。利安晃了晃腦袋,濕漉漉的頭發甩得麵前的鏡子上到處都是水珠。
他是最後一個從浴室出來的人。他喜歡淋浴的感覺,水流在身上溫熱的流淌開來,讓所有的不快和痛楚都煙消雲散,他真想舒坦的泡個澡。不過,這樣也不錯了。
除了法穆所有人都在圍坐在會議桌邊,利安知道即使在哨站裏,恩法也一定會安排自己的人守著安妮的。剛才經過一個門口的時候看見法穆像個雕像一樣持槍站在那裏,他想都沒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壁虎”,都是些不知道變通的怪物。
利安抽出眼前的椅子,漫不經心的坐在上麵,隨手調出全息呈現係統。整個哨站和周圍的情況像是一股蒸騰的水汽,漂浮在會議桌子上。利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珠,他抬起右臂指著全息的哨站圖像,突然用力讓他的胳膊一緊,有些酸疼,他直接無視掉這種感覺,開口說到,“我們現在還沒有從‘蒹葭號’上獲取到任何回複,這可能有三種情況:第一,‘蒹葭號’可能行駛在這顆星球的幹擾帶中,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情況產生了電磁幹擾,導致我們之間無法聯係,等到過了這段幹擾期,就會馬上和我們取得聯絡,派出飛船來接我們,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皆大歡喜;第二,‘蒹葭號’接到了我們之前發出的聯絡要求,但是可能有什麼突發狀況沒有及時回複我們,但是大概已經準備派出登陸艇或者已經派出了,可能稍後就會有飛船來把我們接走,這也是不錯的結果;第三,‘蒹葭號’可能遇到了**煩,他已經沒有辦法顧忌我們,因此我們需要在哨站做好一些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狀況。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個,”利安將自己身上的資料導進全息圖像中,那個他之前和之戰鬥的生物的圖像出現在哨站的另一邊,在圖像上,那生物畸變的形體,龐大的身軀,穿戴的作戰裝甲,底下兩條粗壯的腿,兩條長手臂和顯得畸形的兩條短手臂,交疊的暗影叫人驚訝,“這是我之前遇見的一個,我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生物,但是他們的技術非常領先,要不是因為他在和我麵對麵戰鬥時太過不屑於我,令我找到破綻,估計我就被幹掉了。從我們救出的那個女孩說的話,她好像叫這個東西為‘追逐者’,我不知道他們都叫這個名字還是隻是指在這個星球上的這些。我之前就覺得‘好望角號’的墜毀並不是單純的事故,她的飛行記錄也顯示了她是被擊落後墜毀的,因此,我甚至都可以大膽推測,‘蒹葭號’的失聯可能也是他們幹的,因此,我們需要做最壞的打算,我們的哨站會被襲擊。”
利安說完之後看著會議室上的眾人,他們並沒有顯得多麼吃驚和慌亂,這種事情在所難免,“阿塞”小隊經常被圍困,而恩法他們根本不在意情況如何,他們隻會盡全力完成任務,利安覺得他和這些人在一起實在是幸運。
“因此,”他接著說著,“我們即需要靜觀其變,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需要馬上把這個哨站武裝起來,我知道這個哨站還有一個軍械庫和儲存庫,我們看看都能找到什麼,能利用上的必須全部都用上,也要繼續和‘蒹葭號’聯絡,也要抱著希望對吧。所以,恩法,我知道你們需要保護安妮,但是現在你們的人手也需要盡力配合我們,否則什麼都別談了,你們的任務,或者我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