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雷落,血肉成泥。無垠蒼穹仿佛也要掉下來了,每一塊骨骼和肌肉在狂亂的能量爆發中消融。
空空慘叫一聲,睜開了雙眼。山野中清新的大氣灌進了肺裏,大氣裏有夏日清晨陽光的味道。
慘劇已經過去半年多了,空空卻一直不曾從惡夢中醒來。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做過這樣的惡夢了。惡夢裏總是同樣的末世場景。
山崖聳峙,一隻狐狸站立懸崖之邊,眺望日出雲海。灰白相間的毛發在夏日的映襯下像燒著了一團金黃色火焰。場景瑰麗而自然天成。
無論是現在的心境還是環境空空這個新名字都很貼切。歸真是逝去的老祖母給他取的,是它狐族身份的一個象征。千年天狐族已經落幕,這個名字已經沒有心情再用;醜醜這個名字隻是一個侮辱性的代號早就該棄之不用。
空空這個名字來的那麼突然又是那麼湊巧,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般,注定他要空空一身在這個世界上闖蕩。而且他相信這個名字能給他帶來好運。
在離它不遠的一處地方,山角凹陷之處,樹藤掩映中,也趴著一隻體型不大的小獸。一絲淡淡的霞光在它附近若隱若現,小獸的鼻端有一絲毫光,隨著它悠長的呼吸進進出出。空空知道它是在吞風餐霞、凝練日光。也就是所謂的修煉。
空空所站的位置很巧妙。剛好可以看見那個小獸,而小獸看不見它。於是它毫不猶豫的走下了山崖,選了一條隱蔽的路線接近那隻小獸。空空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勝在腳下輕靈,可以說風吹落葉也不會比它的腳步更輕。
在接近那隻小獸時猛然加速,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一瞬間達到最大的緊張度。空空一聲吼撲了過去。它必須一口氣出其不意的解決敵人,因為它不知道這隻小獸的修煉程度有多高。半個月前它獵食一隻小貓那麼大的棕鼠,結果被棕鼠發現,立馬吹氣似得吹到了大象那麼大。足足追了它兩個山頭,去了半條命,餓了三四天。
你永遠也知道叢林裏有怎樣的危險,獵手和獵物的身份隨時可能轉換。空空不能再讓上次的事件重演了。
再掠到小獸身後時,小獸一回頭。
終於還是發現了,可惜已經晚了。空空心道。
但是小獸不這麼以為,眼神看不出絲毫慌亂。一張嘴一道霹靂噴了出來,恰巧擋在空空行進的路線上。
凡是有幾分本事的,都那麼愛現,都有幾分自信。這種習性無論是人還是野獸都差不多。但是這種人或獸結局都不會太美妙,不是有句俗話叫做“裝B遭雷霹”。
空空當然快不過霹靂,但是這一刻它的身影忽然消失了。霹靂頓時擊倒到了空處,激蕩的大氣劈啪作響,這一記的威力還當真不小。
小獸的的眼神露出差異之色,但是很快就沒有任何感知了。空空沒有給它任何反應的機會。
它從小獸的右上方撲落下來,直接咬到了小獸的脖子上,鋒利的獠牙割破了小獸的氣管。嘴巴裏全是腥鹹的味道。空空頓時聽到小獸肺裏麵破鑼似的呼吸聲,放下心來,卡啦一聲咬斷了這隻小獸的頸椎。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看樣子空空已經是個中老手了。
濃縮的都是精華,有時候這句話也不無道理。越小的東西也許越危險。這隻小獸竟然能夠口吐霹靂大出它意料之外。看這造詣估計已經修出了內丹了。
要是換做半年前的空空必定必死無疑,一隻普通的野生獸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一隻有修行成果的靈獸,這其中的差距太大了,就像是一隻剛出生的嬰兒你讓他去和成年人決鬥,勝負隻是抬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