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剛提出借鳥賞玩的要求時,班英突然間感覺到很難做出明確的答複,因為這對鳥的主人不是他,他實在無法做主。
他想了一下對呂剛微笑地說:“這好辦。既然皇王爺有此雅興,真想借鳥玩賞的話,請皇王爺稍等片刻,我去告訴三弟,征求他的同意,你看如何?”
呂剛心想,如果萬一被班勇拒絕的話,那該多麼沒麵子,我將如何下台階?於是他坦然微笑地說:“眼下不必了,我還有急事要走了。你等我走後再告訴你三弟,你看如何?”
班英麵帶歉意地說:“那也好。請皇王爺多包涵,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我三弟。”
班英把呂剛送出院門,回到班勇的臥室,對班勇轉告了呂剛借鳥玩賞的話,班勇不置可否,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今天突然來看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嗎?絕對不是。他無非是來看我真病還是假病?是否真的病情惡化了,借此來證實費良度是否不折不扣地執行了他的計劃。他為什麼會提出借鳥的要求?無非是想讓我失去鳥的護衛,好伺機對我進行暗殺。我可以斷定上次來暗殺我的刺客肯定是他派來的。另外,他想從會說話的鳥的嘴裏探詢出有關我的情況,才提出借鳥賞玩的要求。我該如何對付這個窮凶極惡的奸臣?
班勇沒有把他的這些想法說給他的長兄班英,他覺得班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稍有驚嚇他就會犯病,所以,班勇對他沒有說這些令他十分不安的可怕事。班勇到現在才知道呂剛的凶狠和殘忍,才明白自己麵對的是個非常可怕的人。
他對自己的長兄班英說:“請兄長回房休息。這件事容我想好了再決定,你看如何?”
班英有些為難地說:“這事有些讓我頭痛,你若不借,他在宮裏會找我的麻煩。如果借吧,你肯定又舍不得。這個呂剛怎麼這麼不講道理,真是厚臉皮啊!”
班勇安慰他說:“你也不要過慮了,我自會設法解決此事的,你請休息吧!”
班英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班勇的臥室。
班勇把呂剛借鳥的事情告訴給麗蘭和班隼,征求他們的意見。
麗蘭想了一會兒,談出了自己的看法,她的看法大致和班勇的一樣。
所不同的是她說呂剛借鳥的用意還在於試探班勇對他的態度,看是否發覺了他的陰謀計劃和謀殺的行動。如果沒有發覺的話,班勇就會欣然借鳥給他。如果有所發覺,那麼班勇就不借鳥給他。試想:哪有把珍愛之物借給仇人的道理呢?她又說這也是呂剛麻痹班勇的手段,以借鳥表示他對班勇沒有敵意,沒有戒心。以呂剛那樣的地位和權勢能開口向班勇借鳥,隻會給人以親近的感覺。作為想繼續攀升仕途的班勇豈能不感到受寵若驚?如果對呂剛沒有敵視的話,必然會表現出極力討好與巴結的行為。
必然會忍痛割愛把心愛之物借給有望提升自己官職的人。她最後說這樣的思維和行動才符合一個正常人的心理,才會使人感到通情達理。
對呂剛來說,他所要驗證班勇對他是否持有正常態度和看法的依據就在這些地方。
班勇聽完了麗蘭的分析和推理心竅大開,覺得自己的夫人很細心和聰慧。
班隼也很同意自己母親的看法,他豪氣幹雲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母親說得很有道理,為了能達到鏟除呂剛的目的,必須先麻痹他,穩住他,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懷疑。為了辦大事,就得忍痛割愛,把鳥借給他。但必須對我們的鷯鸚講清一切情況,讓它們做到心中有數,配合我們才行。”
班勇認為自己的兒子近來也成熟得多了,感到心裏很高興。
班隼想了一會兒,又有些憂慮地說:“不過我擔心的是呂剛會不會害死我們的鳥?”
麗蘭肯定地說:“我想不會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班隼忽閃著敏銳的兩眼說:“為什麼?”
麗蘭睿智地說:
“他是借去玩賞的,借去了一定要歸還。如果鳥死了他如何交待?豈不失信於人嗎?重要的一點是他如果害死了鳥,不就說明他與我們為敵嗎?不就會引起我們的懷疑而暴露了他的真麵目嗎?這對他是不利的,所以我斷定他不會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