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凡隻好大致講了一下。
“說實話，我們最近對地產項目更感興趣……”這個男人言辭間開始退卻，仿佛不感興趣地搖了搖頭。
“要不還是賭一場球？”袁得魚看希望渺茫，隻好重新提出這個建議。
“對呀，賭球吧！”邵小曼也跟著起哄。
唐煥仔細想了想，心想既然比賽已經買通，索性就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他點點頭。他知道，在球場上，要一個球進去不是很容易，但要判掉一個球失去就太容易了。
在比賽開賽前1分鍾，兩人分別選定了目標。唐煥壓了德國隊，袁得魚則壓了克羅地亞隊。常凡與邵小曼捏了把汗，克羅地亞隊是很多人都不看好的球隊。
比賽結束後，唐煥走到門外。
那個瘦子問他們借多少錢。
常凡不由激動起來，他報出了億元這個數字。
雙方開始討價還價，談的都是日息，之前常凡了解的底價月息兩分早已是過去式。
“我們這裏賭資的利率是日息3~分，你看呢？”
“日息0.分？”常凡先出價。
“0.分？你太可笑了，這是一百萬的利息，我們的利息是累進製的，你交過稅嗎？”
“為什麼我借得越多，反而利息越高呢？”常凡不服氣地問道。
“如果我拿這一個億去開發房地產，就能給我帶來更可觀的回報。你想想，小錢能做什麼？”瘦子說道，“還有，資金都分給了下線，我們還要再彙聚起來，這也是需要成本的。”
常凡想想確實有道理，往往一個資金上升到一個規模才能產生可觀的邊際利益。
“還有，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借過錢，0.分怎麼計算呢？”瘦子比畫道，“如果你先還一部分，我們會將你的日息酌情再計算，我們一般隻接受6、8、之類的數字。”
雙方沒談幾個回合就成交了。常凡最終拿到了比自己預期稍低的利息，日息0.分，借款期限是天。
在他們即將出門的時候，唐煥停下了對沙袋的攻勢。他坐下來，擦了擦汗：“知道行規嗎？在我這裏借錢的，除了借條，還要簽一份賣身契。小子，你已經很幸運了，在我們這裏，這麼大的數目，是不可能借給陌生人的，所以賣身契是必不可少的。”
常凡猶豫了一下，心想如果項目能按計劃完成，這些利息算不了什麼，他們之前唯一擔心的最大風險不就是沒錢嗎？
他也沒怎麼看賣身契，就草草簽了自己的名字。
袁得魚一直若有所思，他開口問道：“唐煥，我的妹妹來找過你嗎？”
“這我不能告訴你。”唐煥輕蔑地一笑。
袁得魚哼了一下：“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就知道了，你就好好待她吧！”
他們走出門外，邵小曼見他們能夠順利借到錢很是高興，便問袁得魚是如何賭贏的。
“我看新聞說，這場比賽，有克羅地亞首相坐鎮，德國原本看球的首相正好出訪去了，克羅地亞肯定會全力獲勝，怎麼會有假球存在呢？”袁得魚不屑地說，“再說，他原本不想借，機會就是零，同意賭，機會一下子上升到50%，最關鍵的是，我本來就喜歡克羅地亞隊……”
泰達證券交易室。
“爸爸，好消息。”唐煜接了一個電話，心中一陣欣喜，“剛才大哥地下錢莊的朋友問我怎麼看申強高速，說他們放了貸給海元證券，海元已經在他們那裏融了一個億，還問我這隻股票安不安全。我問他，還款日期是幾號。他們說，因為目前資金緊張，隻有天緩衝期，到時候，他們必須不僅得拿出本金，還需要交出日0.分的融資利息。”
“好。”唐子風問道，“我們現在接了多少貨？”
“按計劃行事，拿到了凱強資產放出來的20萬股。”唐煜確信地說。
“好的，再拿20萬股，我們就反其道行之。”唐子風勝券在握，想了想說，“嗬嗬，他們真是過於樂觀，日息0.分，他們怎麼還得起？我們對他們也真的夠仁慈了。”
唐煥靠在賭場的沙發椅上得意地抽著雪茄，沒想到蘇秒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看起來很憔悴，明顯剛才一直趴在門口，眼神中帶著一股焦慮。
蘇秒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看到我哥剛剛出去……”
唐煥笑著說：“你是不是以為你哥很聰明？其實，不管他賭球是否會贏，我都會借錢給他，我不借，我哥們兒也會借，這就叫套，懂嗎？”
蘇秒著急地對唐煥說：“求求你，放過我哥吧！”
“我們不是針對你哥的，誰想那小子自己卷了進來，不過，你既然聽到了什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唐煥打響了手指，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抓住蘇秒的手臂，把她拖進賭場後麵的備用倉庫，鎖了起來。蘇妙敲著倉庫門哭喊著。唐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