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礙事,不過就等一個月而已。雲兒,看來來得不是時候呀,不要怪義父,下次一定找師伯送你。”
“這就是燕孤雲?都長這麼大了,一表人才果然是高徒!”玄英和藹地打量眼前的少年。
玄雲有些不高興,努著嘴也不回答,麵上掠過一絲黑氣。雖然隻是一瞬間,卻被眼尖的玄英看見,心下有些駭然:“師弟,你過來一下。”
玄天德湊過去,玄英與他說了一番悄悄話,聽完玄天德大驚,過了片刻才平靜下來,久違的笑容再度生硬的笑起:“既然如此,打擾了,師兄!師弟告辭了。”
玄靈笑道:“師伯,我走了,下次再來看您!注意身體,別太累喲。”
玄英點頭一笑,看著無言的玄雲離去的身影,有些揪心,有些無奈心中念道:“這孩子身上的黑氣和他太相似,難道真如祖師所言?天命呐,玄黃殿大禍不遠矣。”
出了鑄劍閣,玄天德便要趕兩人回山頭,玄靈好不容易逃離那籠子豈肯這麼快就回去,撒嬌道:“爹爹,女兒還沒耍夠嘛,再說弟弟沒有拿到劍正在鬱悶,你就讓他在玄黃宮多呆一會解解悶嘛,好不好,爹爹最好的啦!”
“好好好,算我怕你,不過隻許在玄黃宮,不可離開這裏。更不能到後山禁地!答應爹!”
玄靈一個勁點頭,陪著笑:“知道啦,快回去吧,小心晚了娘又要嘮叨半天。”
終於打發了爹,玄靈長出一口氣,感覺如自由自在的小鳥,覺得世界瞬間就寬廣了許多。恰好,先前尋劍的霍剛這個時候竄了出來,蹦跳不停:“靈兒姐姐,木頭哥哥!你們看。”
打開錦盒,劍身映著日光有些耀眼,玄靈笑道:“好劍!”
玄雲一聽是劍,一掃剛才的不快,也湊過來一見,果然是把好劍!心中羨慕不已,兩眼直勾勾盯著不肯移開視線。
霍剛突然關上錦盒,悄悄道:“木頭哥哥,這劍我借你玩一會,千萬不要告訴我爹。”
“小剛真夠義氣!該去哪試試這劍?”
“聽說祖師祠堂那裏人少,不如就去那。”玄靈安排道,此刻早忘了玄天德的禁令,隻想著去玩一趟。
主意已定,玄雲依舊貼著玄靈禦著霜華而行,霍烈獨自禦著那柄劍。少年氣盛,兩隊爭先恐後加速疾馳。風聲的感覺比前次更大,玄雲貼著姐,貪婪聞著似有似無的香味,有些興奮。看著靚麗的背影,發呆,想著這種場景能一直保持下去多好,隻要能一直呆在姐身邊,便是死也都無所謂了。
朝天峰,古鬆蒼茫,順著山道而上,青石板上毫無落葉,如此幹淨似被人打掃過。三個少年並沒有參拜祖師的想法,跑到半山時就轉路往後邊一片開闊的平地跑去,遠遠避開祖師祠堂。
玄靈當先禦過霜華在空中自由自在疾馳,平穩得如履平地。霍剛雖小,卻也不甘落後,作訣招出劍一躍直衝九天,時而如鯤鵬展翅,時而如疾鷹掠地,上上下下隨心所欲。玄雲坐在地上靠著鬆樹,盯著空中兩人自在的禦劍,無限羨慕,真想自己也禦劍遨遊一番。
突然,陰風刮過,一股寒意襲來。一道青煙憑空在玄雲麵前出現,倏忽間現出一個老者模樣,卻是半透靈力勝似魂靈,全身泛著青光。那老者慈眉善目,靠近玄雲,道:“少年,老夫候你多時了,可還記得老夫?”
玄雲見是魂靈有些警惕,緊握雙拳:“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老者有些疑惑,繼而大笑:“原來如此!夷堅老頭你幹的好事!以為這樣就能讓陸吾脫離天罰了嗎?獲罪於天,憑你夷堅是神又如何能改命,不自量力。”
玄雲聽不懂:“老伯,您沒事吧?”
老者正色,對玄雲道:“你記得我也好,不記得我也好。瑤兒私自入凡來找你,希望你不要負了她。三世孽緣,今世也該有個了斷了。你的東西是時候還你了。”言罷,老者一指,指尖一道金光點在燕孤雲額頭,登時隻覺一股暖流流過腦袋直達四肢,但頭疼欲裂。
腦海中有一點光芒顯現,那是一柄劍,很平凡的模樣,劍身清晰刻著一個字“泣”,再想看下去,卻突然腦海一黑什麼都沒有了。
玄雲一驚,睜眼,陽光刺入有些溫暖,自己正靠著鬆樹,伸個懶腰,起身抬頭望空中一望,沒有玄靈和霍剛的蹤跡,有些著急,四下裏尋了個遍什麼都沒見到,心中埋怨:說好的借我玩一會,怎麼都丟下我跑了!
剛才還晴空萬裏,突然就烏雲興起,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來要下雨了,先尋個躲避之所,再作打算。往半山腰看去,有個破廟,玄雲未作多想,循著山道走去。
越走越近,隻見廟門上寫著“祖師祠堂”四個大字,廟門大開。玄雲走了進去,隻見廟內空空如也,卻有一道牆上開了個大洞。有些好奇,他從洞中鑽了過去,爬了片刻,再有一道石門擋在麵前。
玄雲用力一推卻推不動,石門緊閉,他衝著石門喊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毫無回應,石門紋絲不動。雨聲沿著洞外傳來,滴在心頭。他有些沮喪,想到姐不在了怎樣才能回家?也不知道義父義母現在是不是在等我,往常這個時候飯菜已經弄好,在等人齊開動了吧。感覺聞到了那熟悉的香味,肚子咕咕了兩聲。摸著肚皮,背倚石門無力靠著,些許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