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情困疲軀遭劫(1 / 3)

“喝酒傷身,不喝?傷.心.”‘心’字拖得些許蒼涼。

“怎麼了,有心事?”水璃看著大叔模樣的師兄,男人的臉上眉頭皺起,溝壑盡顯,掛著酒氣的胡須澱著晶瑩,映著月光,煞白的臉有些滄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是某位人物說的,起初我不懂,如今似懂非懂。”望著清寒的月亮,低聲歎道,“孤雲才十六歲,卻深陷情網不能自拔,將來還有許多事情他不得不去做,怎能在兒女情長之中纏綿不醒!”

“若這樣說,你我和他不也一樣?”

“說的也是,我或許也該醒醒了,這一場虛空大夢總不能永無止境的自欺欺人。水璃,若有一天我離你而去,你會怎樣?”負手而立望著圓月,問道。

“若你離我而去,我便隨你而去。好不容易才重逢,換得這幾天的快樂,若你離去,我又何必繼續三十五年的折磨。”水璃淡淡道,靠近釋離玉貼過頭。

大叔趁此飲酒,笑道:“痛快!”

水璃去捉葫蘆,笑道:“你又騙我!”

“哈哈!”“嘻嘻!”快樂的言語在這小小的沉心亭泛起,也不怕擾了廣寒宮的寂寞。

卻說水月軒內的燕孤雲,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今夜有些不安。身子接連複發幾次傷病,卻是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受的傷。這些天感覺雲裏霧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卻又清楚記得發生了什麼:白天姐負氣而去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多少有些擔心。

胸口有些沉悶,頭還帶著輕微的眩暈,睜著眼隻見大開的紙窗送來溫柔的流光,一陣風吹送窗台的暗香。卻不是熟悉的味道,是陌生的另一種。姐的笑靨又在眼前浮現,這幾個月來不知為何總是想到姐,無時無刻不念叨著,想著她的笑,她的叫,她的好。一個完美女神,若是有神的話,就應當是姐這種類型吧。可是有些淡淡的憂傷啊,姐不喜歡我,我又能如何?我願呆在身旁一世卻要趕我出院牆。對了,我不是義父義母親生的,那我的爹娘是誰?十六年來從沒有人告訴我這個答案,我爹會是一個富商?還是大官?又或者是窮困的農民,不行!若是農民如何能配上姐,我爹一定是個大官,一定。

越想越睡不著,起床裝束好,出了門。月灑涼亭,幾番清幽,想舞劍。施法喚出泣劍,細心摸過劍身,光滑如姐的肌膚,滑滑的卻涼涼的。一半金色,一半青色。神人師父最後走得那麼急,什麼都沒說,隻是好像叫陸吾?對了,大叔似乎和他很熟,不妨明天去找他聊聊,反正還要被關在這裏一個月,說不定一個月都見不到姐,一定要發奮呐,一個月後的比武大會,奪魁便是下任掌門,一定要讓姐認可我,有些小激動呢,等著!一定!那就練練。

執劍舞清影,人間幾回搏。悵得淑女笑,一刻心相和。

少年情,醉深影,桃花人麵相思引,或得或失江湖誌,孤芳景,誰人隱。

沉心亭前,急匆匆兩道光影飛了過來,玄天德和趙玉蓮扶著愛女趕了過來,正巧水璃和釋離玉還在亭中賞月。

玄天德便道:“水璃師妹,救救我的靈兒!”

聽見焦急而粗暴的聲音,水璃一見玄靈流血不止,趕緊過來搭手,一行人將不省人事的玄靈扶到了水月軒中的另外一個院子,與玄雲所在剛好隔了一堵牆。

忙忙碌碌,玄天德站著也幫不了忙,釋離玉將他帶了出去到沉心亭談心去。屋內隻剩下趙玉蓮和水璃。水璃雖忙著幫玄靈止血,倒也騰出空道:“師妹,白天釋離玉師兄罵了靈兒一句,在這裏我替他向你道歉,還請你不要怪他。”

趙玉蓮不安道:“師兄沒有做錯,倒是我應該道歉才對。師兄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怪我當年向師父告密拆散了你們倆。”

“都是些陳年往事,你又何必掛在心上,往事就讓它隨風消散罷。靈兒的傷怎麼會弄成這樣?這出血點明顯被被利器所傷,刃寬三寸帶著灼燒難道是.”

趙玉蓮點頭:“是。靈兒今日居然將他表哥趙文偷偷帶到家裏藏著,孤男寡女大半夜共處一室.唉!家門不幸,如此丟人。”趙玉蓮不願再說這點,一想到趙文趴在寶貝女兒身上,她也有些怨,接著道:“天德還以為是采花賊!舉劍便刺,誰想到傻丫頭竟挺身為他表哥擋下這一劍。”

“好一個有情的女兒!情竇初開難免一時衝動犯下大錯,但現在靈兒已經破身清白掃地,你打算如何處置?”

“本來打算明天讓趙敖來議親,誰想到那崽子竟然直接要了我女兒的身子!好在她倆兩情相悅,如今也隻能早點將她嫁出去,以免閑言閑語。”

“如此說來,你早就決定將女兒嫁出去,從沒考慮過玄雲?”

“靈兒如今破身更不可能和雲兒在一起!況且靈兒對雲兒隻有姐弟之情沒有男女之愛,這件事師姐還是別操心了,”

“可萬一玄雲知道,這件事的打擊豈不是要他性命!”一向對外人冷淡的水璃居然為玄雲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