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見他兩個突然從高高在上變成跪地求饒,幸災樂禍笑道:“牛大哥,馬大哥,還要不要放我出去啊,再來一碗湯?”
牛頭馬麵賠笑道:“不敢,不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兄弟不妨交個朋友,這件事呢就這樣算了,我們兩現在就送你回去,要專機回去還是包車回去?誰便挑。”
童子笑道:“我們自己回去也挺累的,不如你們就做牛做馬把我們馱回去,如何。”
牛頭馬麵麵帶難色,十分不願。老者道:“不做也行,正好冥王說冥府辦事的有點多,俸祿發不了正準備裁員,我看這工作也挺辛苦的,不如幫你們解放解放。”
牛頭馬麵趕緊哭訴道:“大人大人,淡定淡定!看在我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的份上,我們願意做牛做馬求大人恕罪則個。”
童子道:“趕緊走了,別廢話。”
牛頭馬麵乖乖現出原型,一頭黑水牛和一匹汗血馬。老者自騎著汗血馬,童子拉著燕孤雲坐上水牛,按著犄角大喝:“牛兒駕,牛兒駕!駕駕駕!”飛也似的一牛一馬往烏雲中奔去。
衝出烏雲,眼前突然一陣白光,隻覺被人踢了一腳,玄雲跌下水牛,醒來。睜眼所見,天色微亮,東方日出。自己正站在木屋內,屋中正躺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還在堅冰的層層包裹之下,右臂一道黑氣漸漸消失,還有點殘留在手臂上。奇怪的是竟然全身都沒有被凍得通紅,果然那水龍不是凡物。
正思量不知如何才能蘇醒,突然聽到禦劍之聲。出門一看,四道劍影,分別是義父義母,大叔和水璃師叔。一個個麵色凝重。
義母見了自己被凍在冰棺當中放聲大哭:“我苦命的雲兒,怎麼就突然遭此橫禍!天德你快快想想辦法,救雲兒出來。”
玄天德沒有辦法:“如此大的堅冰如何能輕易剖開,再者即便能剖開,但稍有不慎讓冰塊碎裂,雲兒也會跟著一道碎成渣。”
水璃突然道:“既然這樣不行,不如用老辦法,燒開水將冰化開。事不宜遲趕緊將雲兒搬回去。不管結果如何,總得一試。”
眾人都知道拖了這麼久能活下來的希望微乎其微,但誰都沒有明說,隻在心中默默祈禱。四人合力將玄雲搬回毓秀峰。毓秀峰,四人終於將玄雲搬了回來,峰上的女弟子都當看稀奇一般,全都跑過來看,果然是堅冰當中裹著個人。也不知道這麼久都不通氣是不是死了。
水璃板著臉往水月軒一來,一路上再無人敢議論,紛紛埋頭幹自己的事生怕被師父責罰。
且說玄雲的魂魄還在雪月峰上,看著眾人將自己的身體搬回毓秀峰,他卻不急著離去。這裏所見竟然是冰封世界,昨晚明明見到一片生機,宛若仙境,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裏到了晚上會有異變?對於一個少年好奇心重也是理所當然,再者昨天那條水龍還沒打贏它,不開心,一定要打敗它。好歹我也是擊退魔王的英雄。
內心被這些虛名所膨脹,他根本不知道那天若不是釋離玉附體,他一個少年早就命喪黃泉了。但年少輕狂他又如何能淡泊名利,爭強好勝之心太過強烈,對於勝利的執著遲早會害了他。
且說水月軒,止住血的玄靈終於醒來,記得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還看到了木頭,難道木頭死了?不會吧,明明昨天隻是.隻是吐口血而已,不會真的因為我,死.死了吧?有些害怕,玄靈竟哭了起來,想到了這木頭的好處,雖然平日裏有些打鬧,但從心底裏他是個聽話的乖弟弟,這一去身邊沒人和自己說話,沒人逗我玩,些許孤單呢。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是不是應該早點聽娘的話,不這麼任性。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煩心,頭一次,玄靈對自己的任性產生後悔。
要起床,咬著牙,腹部疼痛,即便是這麼微微一動還是有血輕微滲出。正好趙玉蓮端著藥進來,見了這一幕,趕緊阻止。攔下玄靈,勸她躺下好好休息。
玄靈雖有不願卻拗不過她娘,問道:“娘,木頭他怎樣了?”
趙玉蓮不願說出實情,怕女兒傷心不利於養傷,便騙道:“雲兒沒事,你不要多想。”
見娘敷衍她,玄靈似乎猜到了什麼,哭著道:“木頭是不是.”雖極不情願說下去,但她還是說了出來“死了?”
趙玉蓮沉默,眼眶也有些濕潤,轉過身,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沒事,他好著呢。”
“娘,你騙我。我在鬼門關見到木頭了!鬼卒還打了我和他,不信你看。”玄靈拉下內衣,露出雪白的肩,兩道紅紅的印痕在上邊如此明顯。
趙玉蓮,哭,抱著玄靈,母女倆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