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旗開得勝,自然欣喜無比。跳下擂台奔到義父麵前。
玄天德微微一笑:“不錯,突然悟道。隻是年少輕狂你還是不能真正靜下心來,以後要多加修煉不可再偷懶。”
原本還想著義父誇獎一番,竟然又被如此數落了一下。有些不滿,玄雲掛在嘴角,努嘴朝著釋離玉無趣的看了一眼。
釋離玉滿臉笑容,幫他解圍:“師弟,孤雲能如此已經不錯了。想想當年我們可是花了這麼久才悟到第三重,他一個少年能在一個月內悟到如此境界已經超越我們這些老人家了。”
玄天德閉嘴,抬頭看了看天色,尚早。便又坐下也不再言語,對玄雲似乎冷淡了不少。
玄雲察覺到如此有些不對勁,卻又不敢問義父。自個兒便呆呆站在一邊和大叔聊起天來,東拉西扯,談天說地。
且說玄黃宮外,宮門處。趙文撇下馬,整整衣襟對著八個隨從吩咐道:“你們幾個別老是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進了裏麵我們就是斯文人。斯文懂麼?給我笑,別讓人一眼就感到害怕,咱們要親民!懂麼?”手搖扇子,緩緩而翩翩,立馬就變身儒雅書生一枚。
八個隨從唯唯諾諾,一個個笑著,結果笑非笑,哭非哭。
趙文一見,大怒,一人一扇子疙瘩劈頭蓋臉打去。
一人抱著頭道:“公子要親民!別暴力!”
“嘿!耍長了!還敢頂嘴!”趙文舉著扇子便要打,舉在半空忽而又停下。搓著小胡子,沉思道:“是得親民,嗯有道理。”換做笑臉笑摸隨從的腦袋,稱讚道:“喲,你小子反應倒是不錯。咱們得親民。待會進去了你們就自個兒到人群中看熱鬧去。別壞了本大爺的好事。”言罷,昂首挺胸,鋪開扇子風度翩翩進了宮門,直往奉天殿而去。
擂台上,王潤高聲叫道:“第二場,玄月對玄禮!”
毓秀峰大弟子玄月,這差不多有一個月玄雲待在毓秀峰,與這三位師姐相處倒是十分融洽,成了知己一般。見大師姐要上場,玄雲祝福道:“大姐,一定要贏喲,我等著和你打一場。”
“哼,那你可別怪我到時候欺負你。”莞爾一笑,玄月轉身往擂台走去。一步步體態輕盈,伴著女子特有的柔和細步。雙手疊放身前,指白如蔥,唇紅若朱。眉間淡淡一抹額黃,之下兩抹淡眉彎彎恰似月牙兒,容貌姣好也算上乘姿色,唯一的缺憾便是頜下一道燙傷的疤痕清楚刻著,那是小時候不小心給弄傷的,即便師父水璃有“藥仙”之名也無法將疤消去,說起來也算是她心裏一道永恒的傷痛。
玄月一身輕靈長袍代替了往日的襦裙,有些拘謹不習慣,但比武之上誰管你習不習慣。飄忽若神,輕靈如仙,緩步登台,站定。
眾人驚呼天人,目光不斷彙聚在她身上。這種場景對於一個呆在冷清的毓秀峰上近二十年的女子來說是有些不習慣,如此多人目光都彙集在她身上。生怕自己舉止出問題,玄月低頭快速掃了一遍,沒任何問題,這才稍稍平靜下來。看著師父水璃淡淡一笑。好在師父今天心情似乎還不錯,理了她還以一笑,似在鼓勵。
等了片刻不見玄禮上場。王潤再叫到:“玄禮!玄禮!你若再不登台直接判負!”
“來了,來了!”玄禮這才應道,滿頭大汗急忙跑了過來。
三步並作兩步跳上擂台,喚過一支竹笛,執笛在手。這便是他的法寶,一根沒有任何裝飾樸素無華的尋常竹笛。玄禮抱拳躬身道:“讓師姐久等了!請!”
玄月一笑,秋波中帶著幾分酥媚,忍不住讓人心猿意馬。玄禮低頭,按笛,無視。
玄月雙手合十,喚出一朵雪蓮這便是她的法寶。此雪蓮乃是玄雲那日從雪月峰采的,她見這朵雪蓮被棄之不用,便以自身靈力將之澆注成法寶,成了一朵青色雪蓮,取了個名字叫做“青蓮”。
玄禮按笛,吹。曲若山風拂過深穀激起沉渾低吟,低語處催人心酸淚下,觀眾當中竟然不自覺的有人落淚。
玄月無動於衷,麵無表情:“師弟好笛音!”
玄禮無言,繼續吹。曲風一變,似千軍萬馬馳騁沙場,戰意濃,殺聲肆,惹人熱血沸騰。一改先前低迷,此番卻是高亢奮進之聲。又有觀眾為之興奮。
玄月亦無動於衷,招青蓮環繞自身。施法映出點點青光,似漫天星辰,又帶著流星逝空的餘焰。無聲站定。
觀眾沉醉其中不知此番竟是比武。這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和掌門們卻絲毫未受影響。
見著場上的局勢,後羽笑道:“竟然如此幽笛,笛聲中藏著殺機,佩服佩服。”
趙敖不懂音律,疑惑道:“哪有什麼殺機?”
後羽笑道:“趙大哥,叫你平時不學一點。可知‘書到用時方恨少’…”
“別婆婆媽媽,又在扯淡。老子鬥大的字一籮筐都不認識,不照樣混得好好的!可知老夫子們又是說的屁話。你們…”趙敖扯著嗓門喊道,完全不在意他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