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蓮喝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玄天德!”
“噢,我在聽!我在聽!說。”
“你可還記得釋離玉師兄,然而真正的釋師兄早已去世。此刻呆在玄黃殿的是個冒牌貨。雖然不知道他有何企圖,但是天德你一定要提防,我怕他會對玄黃殿不利。”
“玉蓮,這種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黃泉下碰到了月馨兒。”
“月馨兒!就是當年釋師兄找來欲救活師父的那個女子國巫師?起死回生?”有些激動,玄天德迫切再問“有沒有找她問起死回生之術?就是傳說中的回天之術!如果是她應該知道,隻要學會這個術,我就能救你回到人間,玉蓮!我們就可以繼續在一起!不用受這生離死別之苦…”
趙玉蓮搖頭,伸手封住他的嘴巴,當然還是鏡中花,靜靜道:“天-德!人死不能複生,自古如是。你難道想違逆天意,跨越生死?別做夢了。即便再活一百年,你依然毫不關心我。活著不過是自討苦吃,倒不如這樣死了才會在你心中留下傷痕,就這樣永遠在你心中。”
一席話說得玄天德啞口無言。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玄雲,的確是我虧欠他,不過沒想到他居然是釋師兄的轉世…”
“什麼!雲兒竟然是釋師兄的轉世!難道冒牌釋離玉打的是雲兒的主意?怪不得與雲兒走這麼近!如此說來雲兒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去看住那家夥。”
“你先聽我說完,月馨兒對我說釋師兄進行著某項計劃,而玄雲就是關鍵的這一步。你在人間要好好引導他,盡早讓他到冥府取回心魂。月馨兒和我會一直在冥府等著。”
“冥府,豈不是讓雲兒死了才能去?”
“你忘了那個傳說?在神州極北之地,一片冰封荒原毫無人煙。那裏有一條泛著鬼氣的冥河隔絕著陽世與陰間,隻有乘著冥河擺渡人的船才能渡過冥河,到達陰間,即是冥府。隻要你們拿到通行憑證就能通過那裏,進入冥府深處。現在有些話還不到時候不能告訴你,我和月馨兒會在冥府等你們到來,屆時再告訴你詳情。此事千萬別忘了…”話到一半,趙玉蓮的身子忽明忽暗,看著這變化,她歎氣“這麼快就到點了!看來我不得不走了。天德,好好活著別再為我自尋短見。我會在冥府等你。記住,指引玄雲,讓他盡早…”
忽而趙玉蓮的魂魄消失無蹤,就在他眼前,刹那間芳華若夢。
滿懷遺憾的玄天德近乎發瘋,遍尋不得,一個人在這洞中苦苦叫喊:“玉蓮!玉蓮……”
隻可惜,除了時而掠來的風,就隻剩下靜靜躺在堅冰中的趙玉蓮,生前模樣分毫未改,隻是再不能陪自己說笑。一陣後,玄天德終於平靜下來。抵著堅冰,看了愛妻最後一眼。
就是這平凡的一眼,注意到冰棺遮住的地上似乎刻了什麼字。口中喃喃一聲“玉蓮對不住了。”隨後雙掌發力,推開冰棺。字跡清晰可辨,玄天德念道:“皇天後土,訴我血誓。以我之魂,還君之魄。瑟兮琴兮,冥府之握。我心甘兮,輪回永墮。”這是個什麼口訣?不解。
算了,若對雲兒不利,我得盡快去阻止。
“永別了,玉蓮!”走到洞口處,揮劍將洞頂削下,落石堆積將洞口死死封住。
一如先前,遊過這一汪靜水,這才重回陸上。喚出焚心,禦劍直往後山禁地而去。
禁地如前,景色並無多大變化。隻是禁地深處,伏魔塔廢墟處,瓦礫已經全部清除,又見一群人在忙忙碌碌,看打扮應該是做工的石匠和木匠。難道再重修伏魔塔,可這等大事掌門為何沒有支會一聲?
待他走進,這些工匠全然沒有生氣一般,玄天德問道:“你們可是來重修伏魔塔?可知是誰請你們來的?”
一個個都沒有應他,隻顧自己手中的活。
玄天德自覺無趣,正欲轉身離去。忽而見天邊一道黑氣掠過,心中有些不祥之感。遂喚出焚心欲禦劍而去,卻回頭看見剛才還在的工匠全部消失無蹤,著實有些詭異。心下想到等來日再理會,先尋那黑氣要緊。故禦劍而去。
奉天殿外,玄黃殿弟子將此處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當真是水泄不通。隻因此刻殿內鎖著罪人玄雲。弟子們大多不知發生何事,隻知掌門用法術將玄雲困住命弟子好生看管。在這些弟子看來,掌門之命自然是正確無誤,當嚴加遵守,故而圍在這小小的奉天殿,絕不放一隻蒼蠅過去。
殿內,玄雲被法術所困掙脫不得。這奉天殿向來是商議機密之地,按理說罪人應當關在後山禁地,怎會帶到此處?玄雲自然是想不通。莫名地被龍吟劍上附著的法咒控製了右手,致使龍吟劍插入大師兄玄清的胸膛。雖然不是自己故意,但在外人看來理所當然會認為是他傷了大師兄,也不知此刻大師兄的傷勢如何。想到這有著些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