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秦渝首戰(1 / 3)

亂世烽煙,佳人聚少離多。

蘇維和蕭倬言相聚不過數日,蕭倬言在一個料峭多霧的清晨向她辭行。

她看著他在回廊之上越走越遠直至消失盡頭,心頭悵然若失。

秦渝邊境硝煙四起,民不聊生。熾焰大軍開拔。

蘇維再度猜度,燕七恐怕真是大渝軍中之人,他的消失剛好在大軍開拔的前一日。

蕭倬雲以為,他的三弟會像以往一樣給他驚喜,很快為他傳來捷報。卻未曾料到,這一戰打了整整兩年多,比滅楚之戰更長久。

索性雙方的交戰並不十分慘烈,幾乎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麵對撼。

蕭倬雲和林雲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像真正的高手過招一樣沾衣即走,未等招式用老,另一方就迅速察覺對方的陷阱和意圖,即刻換招再戰。雙方將領都快被二人的九曲回腸彎彎繞繞弄得暈頭轉向,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整整兩年過去,雙方各有小勝,渝軍稍占上峰。這兩年來,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被後人當做研習兵法的典範。

林雲對蕭倬言不按常理出牌的各種無賴打法十分惱火,終於體會到當年南楚老將的鬱悶心情。

時間拖得越久,他越渴望與蕭倬言硬拚一次。

可蕭倬言指東打西、虛虛實實,還不停的給他挖坑埋雷,設下陷阱無數,稍不留神就會全軍覆沒。幸虧林雲對他十分警覺,見招拆招疲於奔命,絲毫不敢懈怠。

秦軍帳中,前鋒營大將封諾心中忐忑:“元帥,我們真的要屯兵紫水壩偷襲渝軍後方?紫水壩如今一片平川、兵家大忌。上遊還有淮河,若是渝軍在上遊毀壩決堤,我們的十萬大軍可就淹死在紫水壩了。”

林雲指著地圖道:“你看看這個,若是蕭倬言毀掉大堤,淹掉的不僅僅是紫水壩,還有秦國三座城池、數十萬百姓。我賭他絕不會這麼做!”

封諾更憂心了:“毀堤隻會淹掉秦國國土,絲毫無損於渝國。他為滅秦而來、又一向冷血殘忍,屠城滅族的事他又不是沒幹過,您怎麼斷定他一定不會炸壩?”

林雲歎道:“我們與他交手整整兩年,你還不了解他嗎?我每時每刻都在琢磨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能在大渝鐵騎之下堅守至今,真的是我們足夠厲害?那隻不過是因為蕭倬言的一念之仁……整整兩年裏,他不願正麵硬拚,是不想看到渝軍將士傷亡慘重,他甚至不願傷害秦國的平民,有時為了讓大軍避開百姓聚集地,甚至能夠放棄軍事要塞。若不是他有此弱點,寧可與我們慢慢周旋,我們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也覺得真心可笑,鬼麵修羅居然會有婦人之仁。他是個用棋高手,可惜舍不得棄子。”

數九寒冬,雨雪紛紛,熾焰軍主將齊聚。

蕭倬言微微轉動左臂,眼下浮出淡淡青影,略顯疲憊,這種濕漉漉的陰冷天氣是他最討厭的。

新任監軍大人衛錚裏三層外三層,又是狐裘又是大氅還圍個氈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個毛球,一直撚著胡子神叨叨的。

虎賁營主將葛二愣子急道:“我說軍師、鬼機營主、監軍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啊,您不是素來挺聰明的嗎?我們真的要在紫水壩設圍?林雲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屯兵紫水壩!鍾石頭你說呢?”

自修羅營歸屬皇權後,新成立的死士營名為“魑魅”,現由鍾離打理。“鍾石頭”自君王被刺一案之後被一擼到底,卻從死士做起,數年後重新爬到魑魅營營主的位置,也算是個厲害人物。

鍾離道:“葛大哥說得有理,林雲不太可能揮兵紫水壩,這個劣勢太明顯了,他就不怕我們毀了紫水壩,水淹大軍?”

蕭倬言開口問道:“燕十三?”你覺得呢?

燕十三一本正經道:“回殿下,末將是羽衛營主,我可不是沐清,羽衛營不能不務正業,末將和羽衛營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的安全,其它一概不論。大軍的腦子可不在末將這兒,要問,你問他。”朝鬼機營主衛錚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