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東漢桓帝年間,益州有一個儒生,複姓司馬,單名貌,表字重湘。天生聰明,小時候就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八歲就可以提筆寫文章。州裏的大儒都覺得他是個神童,就聯名舉薦他去京師。可誰知他到京裏,恃才傲物出言頂撞試官,被除名遣返回鄉。從這之後,他收斂起輕薄狂傲的性子,閉門在家讀書思過。到後來父母雙親亡故之後,在墓前結廬守孝六年。在當地又傳為佳話,大家都說他是至孝之人,屢次被鄉裏舉為孝廉。可是還是他時運不濟,這孝廉科每舉到郡裏就由如黃鶴一去不複返。說實在的這也怪不得他,在當時察舉孝廉製度多為當地的世族大家所壟斷。用來互相吹棒,弄虛作假。所以當時就有童謠諷刺道:“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
就這樣我們這位司馬大儒,隻得在家中蹉跎歲月,轉眼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自付一根好好的架海紫金梁,埋沒在了一堆燒火的木柴當中。每日裏隻得與酒為伴,醉生夢死。這一天夜裏他又是大醉,一時興起鋪下白絹,提筆邊說邊寫,寫成一篇《怨詞》。詞曰:天生我才兮,豈無用之?豪傑自期兮,奈此數奇。五十不遇兮,困跡蓬虆。紛紛金紫兮,彼何人斯?胸無一物兮,囊有餘資。富者乘雲兮,貧者墮泥。賢愚顛倒兮,題雄為雌。世運淪夷兮,俾我嶔崎。天道何知兮,將無有私?欲叩末曲兮,悲涕淋漓。
寫完以後,總覺得滿胸的怨氣沒有寫盡,又在邊上提了八句:得失與窮通,前生都注定。問彼注定時,何不判忠佞?善土歎沉埋,凶人得暴橫。我若作閻羅,世事皆更正。
八句落定,頓時覺得把滿肚子的委屈都寫了出來。於是抱著身邊的酒壇子,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半天,忽然怒從心頭起,拿起桌上的白絹放在燈上點燃焚燼。抬頭衝天叫:“老天,老天啊!你要是有看了我的怨詞,將何言以對?我司馬貌一生的耿直,並沒有作什麼奸佞之事。為何你要這樣對我?你就是把我提到閻王殿上,我也理直氣壯,我不怕你!”說完放聲大笑,笑完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話說他倒是把滿腔的怨氣發泄的暢快淋漓,呼呼的睡著了。可誰知這一篇《怨詞》卻被好事的夜遊神接著了,轉身去往天宮奏報給了玉帝。
正在廣寒宮中欣賞樂舞的玉帝。看過夜遊神呈報上來的《怨詞》,頓時勃然大怒,道:“這世上人的爵祿沉浮,關係著世間的氣運。按照這狂儒說的,都是賢者居上,不肖者居下;有才的顯榮,無才者黜落;那不是天下世世太平,江山也永遠不變了。豈有此理!狂儒見識不廣,還說天道有私。應該重重的治罪,以儆天下狂儒的嘴。”
在一邊的太白金星,拿過《怨詞》看後啟奏道:“玉帝息怒,這個司馬貌雖然出言無忌,但想來此人也是個才高運蹇,抑鬱不平,才會這樣的。如果按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常理來說呢。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陛下就看在他是一個小儒不懂天理循環的份上,饒恕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