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蓋著的四方口縫隙漏出來的那點光亮,何曉軍打量起了這個可能是他所處空間唯一通道的地方來。
四方口有一米見方,用一塊應該是木板的厚塊蓋著。
何曉軍繞四方口轉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異常,他就小心翼翼地把那蓋著四方口的木板狀東西輕輕揭開了一道縫,然後把頭湊近縫裏往下瞄。
可能是縫太小,視角有限,何曉軍並沒有看到什麼。不過,那炒豆爆裂般的聲音,從擴大的縫隙上真真切切地傳入了他的耳裏後,他確定了自己聽到的是如假包換的槍聲,因為,這樣的音效,他在電腦中已經聽到了耳朵起了老繭。
讓槍聲帶來了更大好奇的何曉軍,緩緩地把蓋四方口的木板再揭起一些,讓視角更大。
透過擴大的縫隙中,看到的麵積更大,但何曉軍還是沒有看到什麼。他隻好再一寸一寸地把木板再次抬高,直到了縫隙夠把整個頭都伸出去,他才把臉緊貼在了四方口的一邊,一寸一寸地往外探。
頭探到了將近超出四方口邊的水泥地板時,何曉軍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了頭部,猛地把頭往外一探,向下方的四周瞥了一眼,然後飛快地把頭縮了回來。
何曉軍此時用的這一套動作,如果有特種部隊或特警的人看到,就再熟悉不過,因為,這套動作,是他們的必修課。
何曉軍是個工人,職校畢業之後,就在一家合資廠幹了十年,他從來就沒有從事過軍人和警察這兩項職業。他會這套動作,隻是看特戰這一類的片子多了,所以,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現在這特殊的環境中,他把從影片中學到的這些東西,不自覺地用上。
許多的影片中不是有說:情況不明,就要小心為上嗎?此刻的何曉軍,已經完全浸沉入了一個類似遊戲主角的心態中,這個突發的情形,讓他自己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何曉軍這探頭一瞥,還是沒有見到人影,不過,他卻把下麵的情形摸清了。
在何曉軍所在之處的下層,是一個大廳,一個頗大的大廳。這個四方口,就是連接下麵大廳的通道,一架木梯從這個四方口直通樓下的大廳。
弄清了下麵無人後,何曉軍放心地把蓋著四方口的厚木板完全揭開,然後借著四方口透來的光線,審視起自己所處的地方來。
何曉軍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間黑房,有二十個平方米左右的黑房。黑房沒有半扇的門窗,地板與房頂都是水泥建造,房中更是光禿禿的,什麼物件也沒有。
看來,這黑房還真密實得可以,除了四方口這條通道外,其它地方就連蒼蠅也飛不出去。
何曉軍正心忖著這樣的房子有什麼用途、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時,剛才消停了一陣的槍聲,又炒豆般通過了已經揭開的四方口,更清晰地再次衝擊他的耳鼓,讓他不得不放下了此時的心思,把精力集中到了一直困擾他的槍聲中去。
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最直接的方法當然就是目睹了,所以,何曉軍決定到槍聲傳來的地方一探,弄清是什麼一回事。
何曉軍學著影片中的特戰隊員一樣,踮起了腳跟,用腳尖走路,把弄出的聲音控製到了最小,才小心翼翼地順著木梯向樓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