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闖入祠堂的人,是村裏那個叫阿普的郎中。他前來向族長彙報,說漢哥的傷情出現反複。
聽說漢哥還在村裏時,何曉軍不禁一愣。昨天不是說要把漢哥送到縣城裏的教會去治傷嗎?他怎麼還在村裏?
見到了族長已經焦急地站了起來,在祠堂裏來回踱步思量計策時,何曉軍向郎中阿普低聲提出了這個疑問。
郎中告訴何曉軍,昨天在他醉酒時,村裏本來要派人跟著縣城的駐軍,把漢哥送到縣城去,但那駐軍的劉班長告訴了他們,縣城裏那個會治療槍傷的傳教士,這段時間不知到哪傳教去了,他們就是趕去縣城,也隻會白走一趟。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村裏隻好無奈地把漢哥留下,讓郎中盡力給他治療。
郎中雖然已經盡力把自己的壓箱子本事都用上,讓漢哥昨天整個晚上都沒有什麼事,但想不到現在,漢哥的傷情反複,不但傷口有化膿的跡象,還發起了燒來,而且燒得很嚴重。
何曉軍還想問詳細一點時,族長停下了踱步,對郎中問道:“阿普,你是郎中,你知道這樣的傷,哪裏還有人會治呀?”
阿普對族長說道:“大伯,據我所知這方圓幾十裏內,就隻有縣城的傳教士會治這傷。”
“昨天,劉班長已經說了,傳教士不知到啊傳教去了。到哪找他呀?”
顯然,族長問了也白問,在場的人誰也答不上他的問題。
“阿普,那你說怎麼辦好呢?”族長此時隻能依賴這個他的侄子、也是村裏唯一的郎中。
“大伯,我也沒有辦法呀,所有能用的外傷藥我都已經用上了,而且,重金買回來的雲南白藥,我也已經用過了,都沒有效果,我也隻能束手無策。”阿普無奈地解釋說。
“這麼說,阿漢就隻有聽天由命了?”
見到了阿普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之後,族長又沉思了一下,像對阿普,又像自言自語道地喃喃道:“不行,阿漢不但是村裏的功臣,還是村裏的頂梁柱,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走,我們先去看看他,然後再想辦法。”
當何曉軍跟著族長匆匆走出祠堂時,見到了他召集的青壯者,已經有不少人集中到了祠堂前。
祠堂前的眾人見到了族長一臉愁雲地匆匆而行,先是一愣,然後馬上醒悟到出事了,不約而同就跟了過去。
為了便於治療,漢哥被安置在離祠堂不遠的郎中阿普家裏,此時,一個應該是漢哥家人的婦人與孩子,正站在漢哥的身邊飲泣。
見到了族長趕來後,那飲泣的婦人連忙對族長跪了下去,哀求道:“太叔公,請您一定要想法救救我家阿漢呀,如果阿漢不在,我們孤兒寡婦怎過呀?”
“漢嫂你就放心好啦,阿漢是村裏的功臣,我們一定會盡力把他治好。”
“謝謝太叔公。”
族長揮了揮手,示意那婦人讓讓,讓他上前觀看漢哥的傷情。
族長詳細地看過了漢哥那裸露的傷處,再摸了摸他那燙手的額頭後,站著想了一會,也無計可施。
族長回頭準備與郎中再商量怎麼時,卻見到了村裏新聘任的教頭,正擠在自己身邊,也在察看漢哥的情形。
見到了身邊的何曉軍,族長馬上想起了這位年輕人說他是從省城過來的。族長不由眼前一亮,從省城來的人,當然就是有見識的人啦,自己何不問問他,說不定他有什麼良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