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等著何曉軍的人是縣長謝長海。
聽了劉班長派過來的士兵彙報之後,謝縣長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就在心中責怪起了兩個寶貝女兒來,怎麼能輕率地讓一個這麼年輕的人,去碰那全縣的寶貝、他用的車子?
這輛的車子,不單是全縣的獨一份,還是這方圓百裏的獨一份。是他來這裏上任時,他的頂頭上司、也是海山籍的一個省裏的部長專門配給他用的。
那位海山籍的部長,配給謝縣長這輛車子時,對他這個不夠級別的人,說出了配這車子給他的意思。
海山的華僑多,華僑在那些比國內先進的國家生活,見識當然就廣,所以,給謝縣長這個地方的父母官配輛車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中央與地方的名氣。
還有的是,海山既有火車,又有船運,交通上比省裏的其它地方要發達,給這個地方的父母官配輛車子,也跟得上這裏的形勢和方便官員的工作。
既然這輛車子的來頭和意義這麼重大,謝縣長對它當然就不敢怠慢,甚至,把它當成了自己官職的一部分。現在,聽說到了竟讓一個大孩子碰自己的車後,他能不緊張?
責怪完了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之後,謝縣長又在心中責怪起了劉班長來。自己的女兒少不更事,但你劉班長可是見過場麵的人呀,怎麼也由著孩子胡鬧?
唉,謝縣長又哪知道何曉軍在劉班長心目中的位置?也哪想到劉班長對何曉軍的那種絕對信任?
謝縣長聞訊之後,當然就匆匆趕往現場,希望能夠及時阻止那不智的行為,免得車子遭受無辜的損壞。
謝縣長趕到了現場時,正好何曉軍他們到火車站去找配件。
見到了自己的愛車被缷到了滿地的零件後,謝縣長急了,氣也上來了,連聲數落兩位女兒亂彈琴,怎麼能讓人亂動車子?並說如果修不好車子,回家再與她們算賬。
大小姐謝婷婷連忙解釋說:這個修車的人本事很高,應該能幫他們修好車子。二小姐則直接就反駁道:她們也是幫他這個爸爸著想,希望能早點修好車,讓他有車用。
謝縣長從士兵的彙報中,已經知道了火車站的那位老技師已經前來看過車子,都束手無策。一個老技師都修不好的車,一個大孩子能行嗎?所以,他哪信女兒的話,隻是連聲催劉班長,讓他再去請老技師過來看看,看能否把車恢複原狀,然後拉到市裏去修。
見到了縣長的著急樣子,本來對何曉軍還滿懷信心的劉班長,心裏也打起了鼓來。萬一何曉軍搞不掂,連累他不說,對何曉軍以後在縣裏呆,相信都有影響。
想到了這些的劉班長心虛了,連忙就要拔步去請老技師。
劉班長還沒有動身,老技師已經隨著何曉軍他們趕了過來。
謝縣長見到了老技師後,不禁大喜,連忙上前對他說道:“許師傅你來了就好,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呢。孩子們真是亂彈琴,許師傅你都修不了的車,在縣城裏又哪有人能修?還請許師傅你把車恢複原狀,讓我派人拉到市裏去修吧。”
那位老技師聽了謝縣長的話後,不禁一愣,狐疑地望了身旁的何曉軍一眼,才對謝縣長說道:“哦,原來這個修車的年輕人不是縣長您找來的?我還以為縣長您從哪找了個修車的高手回來,才跟著過來準備學習學習。”
“許師傅,縣城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認修車的高手?我能到哪找個修車高手出來?這個拆了我車子的人,我還不知道是誰呢?我正想找他算賬,看他憑什麼敢拆了我的車子。”
見到了愛車被拆個七零八落,謝縣長正氣在上頭,他當然想找那個敢動他愛車的人算賬啦。
當謝縣長的目光轉向除了許師傅和穿軍裝的士兵司機之外的、也是拆了他車子的那個人時,不由愕住了。這個人可算是個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