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師太不防直言。”白衣女子沉聲道。
“不過女施主雖然是命定的尊貴非凡,這一生卻會曆經磨難,感情方麵,尤甚。”玄真凝聲道。
“哦?”白衣女子輕蹙了眉頭,神色有些黯然,竟是不能一帆風順麼?想起隨父出征、上戰場殺敵的少清哥,她唇角輕揚,不管如何,自己與少清哥一定會堅持下去,路途艱辛算什麼,隻要能相守在一起,白頭到老,任何代價都是可以付出的。
“師太,可有解決之法?”見白衣女子不語,站她身邊的黃衣丫鬟卻是開口詢問。
“施主隻要記得,緣份自由天定,萬般皆是命,隻有順其自然,才能守得雲開見天月。”玄真言罷,不等白衣女子開口,自行轉身離去。
“緣分自由天定……”目送玄真離去的背影,白衣女子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
“小姐?”黃衣丫鬟擔憂的喚了一聲。
聽到丫鬟的喚聲,白衣女子回過神來,瞥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我沒事”
“陸姑娘,齋飯已準備好了,請隨我到後堂食用。”有小尼姑走了過來。
女衣女子頷首,跟隨引路的小尼姑步入後堂。
落日庵後山有一片桃林,此時,正春,滿樹的桃花紛紛雜雜,一朵挨著一朵,盡情綻放,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遠遠望去,似乎天上落下來的一大片朝霞。
陸娉婷坐落於一株桃樹下,麵前擺放著瑤琴,嗅著陣陣微風吹來的桃花香味,沁人心脾,她玉手輕撫琴弦,行雲流水般的琴音飛瀉開來,為這滿山的粉色增添了一份清幽的神秘。
琴音突歇,旁邊站立的黃衣丫鬟連翹端了滾熱的茶水過來,陸娉婷捧著玉白瓷杯,看著杯上彌漫的輕霧,怔怔地出神。
想到重病在床的母親,以及對母親和自己冷漠無情的父親,還有人前笑臉,人後惡毒的二夫人及囂張跋扈的庶妹陸嬋娟,再想到二夫人母女時時借機到自己母親床前冷嘲熱諷的嘴臉,陸娉婷心裏一股鬱氣淤積,久久消散不去,驀地,她玉指紛飛,一連串的琴音由指下流瀉,帶著絲肅殺之意,越過桃林,飛向遠方。
“師兄,容大哥,你們倆怎麼像個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你們倒是走快點啊!”離落日庵不遠的小路上行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藍衣少年,麵目俊秀,一雙靈動的眸子滴溜溜的亂轉,此時,他在前麵大步的走著,時不時回過頭催促後麵的兩人走快點。
“無涯,你這個小子,好不容易你師兄願意陪你出來爬山,你倒是跑得跟個兔子似的,你就不能慢點走,好好看看風景麼!”著紫衣錦袍的男子搖著手中的白玉扇,看著一會消失在前麵,一會又返回來的藍衣少年,搖了搖頭。
“容大哥,我們是來爬山,不是來看風景的,你跟師兄倒好,走走停停,以你們這樣的速度,我們得等到何時,才能爬到山頂啊!”藍衣少年不滿的說道,而後,眼睛轉了轉,“算了,你們慢慢看風景吧!我不管你們了,我自己去爬山。”說著,也不等另兩人開口,大步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