靦腆溫婉的笑容,他竟有些癡了,怔怔的無法言語,久違的感動此刻正頭心頭澎湃。
於是……
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忍著肩上的疼痛,他將她打橫一抱,不顧眾人的驚怔,不顧宛如的嬌呼,大步的走向正房。
宛如躲在他的懷裏,雙頰火辣辣發燙,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去,壓根不敢觸到身後諸人的目光。
隻聽到小奕兒的叫聲:“娘親,裕叔叔,你們等等奕兒……”
“奕兒。”她方才想起,目光與他相顧,他笑容溫暖,停下了腳步,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講道:“那……連同奕兒一起抱。”
她臉頰愈熱,怎麼都不敢想象平日裏冰冷威厲的王爺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聲音細若蚊蠅,“你還是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罷。”
他低笑,卻真的將她輕輕的放下,奕兒飛快的撲進宛如的懷裏,三人並肩同行。
很溫馨的一幕……
下人們臉上皆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唯獨,月妃,遠遠的看著她們的背影,眼神裏發出狠毒惡妒的光芒。
正房。
奕兒早就疲倦了,在她的臂腕間沉沉的睡去,他就那樣凝望著她,聽著她輕柔的哼唱著那首童謠,再也沒有如針刺心的感覺了,他會坦然相告她一切。
讓她知道,他就是十六年前,那個許諾了她一生的男孩子。
“宛如……”他出聲。
“噓……”她趕快給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根手指抵在唇上,難得一見的俏皮。
他啞然失笑,看她小心翼翼的將奕兒放置在床鋪上,蓋好被衾,將帷蔓放下,才舒了口氣。
宛如衝著他歉意一笑,臉上也略有疲憊之色,然後取來一盆清水,溫柔的替他拭去臉上的汙跡。
“是我太粗心了,奕兒一直鬧著要出去找蛐蛐,我實在沒辦法,隻好陪著他去後山瞎找,這才忘記熄了火,導致那場大火。”她解釋著,滿臉的愧色。
淳於宸裕的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他有種種的懷疑,絕不相信那僅僅是一場意外!
有人要害宛如,王府之中,竟藏著這等蛇蠍心腸之人,直接威脅著她們的生命。
這,絕不允許!
可,他表麵上還是附合著宛如的話,略帶輕微的責備:“奕兒不懂事,你也跟著他不懂事,深更半夜的,若是遇上些什麼人的,那可如何是好?”
頓了頓,他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小人兒,慶幸的說道:“也是多虧奕兒。”
他突出奇異的念頭,若是奕兒真是他的孩子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想起那個逝去的胎兒,自責感隨之湧上。
宛如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尤其是因為此事還犧牲了幾個下人,她更是懊惱萬分。
淳於宸裕隻當是自己的話嚇到她了,趕緊一把將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語聲溫暖低沉的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此事想來仍覺後怕,想我戎馬數載,殺敵無數,竟也有怕的時候。”
她的心怦怦亂跳,顯得局促不安,好似還不適合他如此親昵的動作以及話語,臉紅的像要滴血,他心下燥動,呼吸沉重,低喊了聲:“宛如……”
她猛一抬頭,他濕熱的嘴唇覆了過來,強烈的男子氣息形成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隻讓宛如陡然間天旋地轉,手不由自主的攬住他的脖頸,生澀的回應著他。
鋪天蓋地的迷亂中,她聽他自唇齒間發出的隱晦而潮濕的呢喃:“唔,月兒,我終於……”
刹時間,她的身子僵住,滾燙的身子瞬間冰涼,連臉色都蒼白,他!他在叫月兒!
原來,他把她當成了明祈月……
他很快感受到她的僵硬,放開她,伸手勾起她的下顎,細細觀看,見她一臉雪白無色,詫異問道,“宛如,你不舒服麼?臉色這麼差!”
她搖頭,靜望了他一語不發,清澈的眸中滿是探索與澀痛,他越發顯得緊張,急急問道:“宛如,你是怎麼了,我馬上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