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今天的天星城,雨下的似乎特別大,豆子一般大小的雨點,砸落在城內的每一處,街上的行人們都在躲雨,唯有一個十多歲的小乞丐,依舊木訥的跪在冷清的街道邊。
小乞丐很瘦很瘦,臉上凹凸明顯的骨骼,讓本來還算俊秀的小臉,此刻卻顯的恐怖萬分,身上的青衫也很破爛,像是穿了幾年一樣,不過青衫布料很好,並不像是尋常人家所能擁有的。
狂躁的大雨下的很突然,就像蒼天因為什麼事情暴怒了一般,雖然沒有電閃雷鳴相伴,但瘋狂傾斜的壯觀景象,還是讓人們有些臆測和聯想,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小乞丐。
雨水浸透了小乞丐單薄的衣衫,從街道中間流向兩側的積水,也慢慢的沒過了他的膝蓋、灌入了破破爛爛的褲管內,冰冷刺骨的寒意,讓小乞丐的身體輕輕顫栗。
沒有人可憐這個孩子,即使小乞丐凍的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小乞丐也不曾抬頭、不曾向眾人求助,隻是一味的跪在大雨中,任憑老天的摧殘折磨,和眾人的嘲笑怒罵,他隻會默默的承受,從來不會去辯解,或者……站起來!
因為他的雙腿……斷了!
“啪、啪、啪……”遠處的街道盡頭,一個身披錦袍中年男子,左手端著一碗令人作嘔的黑色漿糊,右手打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慢慢悠悠的走向雨中的小乞丐。
一步一步,中年男子走的不緊不慢,沒多久,就來到了小乞丐身邊,然後彎腰遞上小碗,黑乎乎的漿糊液體,在小碗內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喝吧?”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雙眼冷漠的看著小乞丐,語氣中帶有不容反駁的命令。
小乞丐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伸出了幹癟的雙手,慢慢的接過了裝滿漿糊的小碗,然後送到嘴邊,“咕嘟咕嘟”的兩三口就喝完了,最後把小碗又遞給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小碗後,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嘲笑:“滋味如何?比起你天家的夥房,是不是更美味?”
小乞丐跟沒聽見一樣,無視了中年男子的嘲諷,依舊木訥的跪在地上,跟一個不會說話的雕像一樣。
“裝聽不見是嗎?嗬嗬!”中年男子無奈的搖搖頭,眼中一抹殘忍的寒芒閃過,手中的瓷碗慢慢的攥緊,發出“咯嘰咯嘰”的聲響。
“啪!”中年男子突然凶起,手中瓷碗狠狠的砸在小乞丐的頭上,崩碎了以後四分五裂的落在街道四周,發出“叮叮叮叮叮!”的清脆響聲。
殷紅的鮮血從小乞丐的頭頂,流向臉頰兩側,順著小乞丐的臉頰,又慢慢的流到了地上,不過很快,便被流動的積水衝去,隨著積水快速的流向了遠方。
小乞丐抹了把臉上的鮮血,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抗,片刻過後,發現鮮血止不住後,便不再理會,任由其慢慢的流出。
“嘭!”中年男子麵色猙獰,一腳狠狠的踹在小乞丐臉上,吼道:“你怎麼不說話啊?你的雙腿斷了,難道你的嘴巴也啞了嗎?”
小乞丐幹瘦的臉頰浮現一絲怒意,然後掙紮著又爬了起來,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唯一不同之前的,就是小乞丐的身體在顫抖,小小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攥緊。
“怒了嗎?”中年男子裂嘴大笑,一把抓住了小乞丐的脖子,把小乞丐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又“嘭”的一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小乞丐趴在地上,流動的積水灌入嘴裏、鼻子裏,嗆的他劇烈的咳嗽,恐怖的小臉上,也漸漸的浮現一抹潮紅。
“啪!”中年男子還是不肯罷休,他一腳踩在了小乞丐滿是鮮血的頭上,硬是將小乞丐的嘴巴和鼻子,踩進湍急的流水中,小乞丐用手扒拉了好幾下,都沒有拽開頭上的大腳。
十息過後,中年男子才慢慢鬆開大腳,小乞丐感覺頭上一輕鬆,連忙用雙手支撐著抬起腦袋,瘋狂的喘息不止,隨後口中又是幹嘔又是咳嗽,滾燙的淚水從幹癟的眼角流出,顯得是那麼的淒涼!
“嘭!”中年男子又是一腳,踢在小乞丐的臉上,小乞丐的鼻血當場就噴了出來,口中也開始大口咳血,鑽心的劇烈疼痛,讓他本就恐怖的臉龐,又增添了幾分猙獰。
一番暴虐之後,中年男子才意猶未盡的收手,冷冷的掃了一眼小乞丐後,便轉身走向了街道的盡頭,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樣。
打著油紙傘,在雨中漫步,好不瀟灑!
中年男子走後,小乞丐掙紮著又爬了起來,好像頑強的不死鳥一樣,任憑別人摧殘施暴,他都能屹立在狂風暴雨中,堅挺著瘦弱的身軀……跪在街道旁!
“好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被這人折磨成這樣!”
“你是外地來的吧?他可是以前天星城天家大少,後來天家被離、衛、斬三家聯手所滅,兩千四百多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唯有這個天家大少,和他的娘親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