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伴隨著一聲略微帶著稚嫩的怒吼,一道赤紅色的槍影驀然從層層疊疊的樹葉枝杈中鑽出,向著身後兩道人影洶湧而去。在撕裂虛空的同時,那一道長槍猛烈的震顫了一下,震動的周圍空氣洶湧聚攏,隱隱間幻化成了一條龍形氣浪,展露出一手極為高明的槍法武技。
“小心!”
“這小子使詐!!!”
從十丈高的大樹樹頂上飛撲而下的兩人猝不及防之下見到這道突然間衝霄而起的槍影,頓時大驚失色。其中一人連忙下意識的橫刀立在身前,在身前舞成一團炫目的刀光護持身周。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聲中,就見到那道槍影砰的一聲精準的刺在他的刀柄上,卻並未彈開,反而借力一劃,仿佛一條刁鑽的毒蛇一樣直直的刺入另一人的脖頸部位。
淒厲的鮮血噴濺而出,那被刺穿了脖頸的人影連吭都來不及吭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上。而另一個以刀護持住自己身影的漢子見狀連忙雙腳用力在一根恒起來的枝椏間踩了一下,身影爆退出十丈遠的距離,才從樹上縱躍而下,落到地上。
“小子,你已經真正的離死不遠了,還不束手就擒!”
漢子落到地上的一瞬間,見到自己的同伴橫屍當場,頓時眼眶發紅,衝著前方的一道人影猛地怒吼了一句。隻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眼神裏的凶戾之中,卻自然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驚懼味道。
“你們千方百計的要殺死我,卻讓我束手就擒,這是什麼道理?”
在持刀漢子對麵十丈遠的距離之外,一道瘦小的人影站在樹下,輕輕冷笑了一句。那是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年輕的甚至於用“男子”這樣的稱呼都不太適合。實際上,那根本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
那少年一身黑色勁裝,麵容清俊,身材削瘦,但是雙眼卻炯炯有神。他手中持著一杆通體赤紅的長槍,那長槍晶瑩剔透,看起來居然仿佛像是由玉石打造,在天光的照射下放射出一股氤氳虹光。
此時的少年麵色看起來格外蒼白,如果細看之下可以發現,他的左肋間有一道半尺來長的血口子,此時正在汩汩的冒著鮮血。那鮮血甚至於將他的半個身子都快要染透了。然而少年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著對麵持刀漢子的身影,少年的目光滿是冷意:
“看你身上的穿著,你應該是玄狼鐵騎的一員吧?兩年前,葬龍嶺外通天河一戰,若是沒有我嶽家軍相助,隻怕你們玄狼鐵騎早就全軍覆沒,被‘金蠶巫神’滅絕個幹淨了。如今我嶽家蒙冤,你們玄狼鐵騎第一個跳出來追殺我們,我隻問一句,你們的臉呢?”
“哼,嶽家通敵叛國,罪證確鑿!我們玄狼鐵騎自古忠烈,對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自然要徹底剿滅幹淨!”那身穿墨黑皮甲的漢子冷哼一聲,似乎在為自己壯膽,又似乎在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看起來有些歇斯底裏。
“冥頑不靈。”少年搖了搖頭,嘴角卻不自覺的溢出一絲鮮血。就見到他用一隻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淡淡的說道:
“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已經熔煉出了天罡三十六天脈,化內息為真氣,十丈之外亦可傷敵。我雖然是重傷之身,不過要擊殺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還是輕而易舉的,你殺不死我的,快走吧。”
“你……”
那漢子聞言一愣,剛要怒斥,猛的瞥見少年那冰冷的目光,卻是突然一驚:那少年說的的確不錯,他們這一行“狼牙”小組十二個人,自從進入這茫茫無盡的“葬龍嶺”之內,就仿佛遇到了一個惡夢一樣。
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整整十二個好手被這少年借助地利,各個擊破,如今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要知道,在開始追殺之前,這個少年就已經身受重傷,左肋間就已經被人給劃出了一道血口子啊!
在傷口不斷的崩裂流血的重傷狀態下,少年手中的那杆紅色的玉石一般的長槍依舊能夠擊殺掉他的十一個同伴。這份修為,這份心機,實在是令人很難將其與一名十四歲的少年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