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帶給人的不隻是寂寥,那從未有過的對陽光的思戀隨之而來,最起碼肖羽然是這樣。
而眼前這個白頭發的家夥,似乎對這樣陰暗的地下並不在意,獨自坐在火堆前,擦拭著那把形狀較為奇特的匕首。就那樣安靜的,專注,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手中的刀,散發著淡淡的悲鳴,好似苦痛的靈魂正在祈求著解脫。
“不死鳥!這個稱呼,到底是因何而生?”肖羽然閉目思索著。
經過了這一次的圍剿,自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當自己那心中最沉重的那一塊,隨著她的槍身而破滅,伸出一隻手輕輕撐著臉龐,也許連自己都不知道,手上的那一根根青色的經絡,已經因為過分用力而暴露出來。
自己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域活了7年,從未被逼入如此絕境,“或許,自己當時,是打算就這麼死了吧!”輕笑,不語。
一陣陣腳步聲阻止了肖羽然心中那絞碎般的疼痛,才發現自己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
不死鳥緩緩起身,將手中的匕首放入懷裏,靜靜的望著那黑暗的深處。腳步,正從那裏一點點靠近。
隨著腳步的靠近,肖羽然打量著眼前的這一群家夥,各種各樣的資料,已經在腦海裏散開。
“鬼門!FZ戰亂地人數最少的雇傭兵組織,其背後,是世界網絡殺手中心—HUNTERButterfly,意思是蝴蝶獵手。每個人臉上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麵具,似乎和地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目前傭兵組織內的人數為20人,都是在世界通緝令上有著記錄的殺手,在這裏已經作戰了8年,20個人從未有過傷亡,危險程度很高。”
起身靠在牆壁上,肖羽然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平淡,心理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被外人稱作不死鳥的家夥到底與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聯係。
“喲!好久不見了,不死鳥!”
陰陽怪氣的聲音,如同烏鴉的嘶鳴,刺耳。白發少年無動於衷,靜靜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怎麼!不願意說點什麼?拿走我們組織的刀,就想這樣安然無恙的離開,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桀桀……躲在這樣深的地下,可讓我們好找啊!年輕人,你的征程就到此為止了。”
說罷,身後的7個人。每個人都從背後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或許在他們看來,對著這樣一個小朋友還用槍械的話,實在是拉不下自己的老臉。為首的那個家夥似乎忌諱著什麼,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陰狠隨著命令而暴露,“給我上!”戰鬥!一觸即發。
“為什麼沒有撤退?”是肖羽然心中唯一的疑問,那麼明顯的腳步,這個家夥完全能將自己扔在這裏向著反方向逃離,自己可不會相信這個明顯是人為打造出來的地下通道會是單向的,背後絕對有著無數的逃生路線。
為什麼?從幾個小時前就開始擦拭刀刃的白一峰,應該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死死的盯著不死鳥的臉,希望能讀出點什麼。
“咦?”心中微微一凜,這個家夥,那平淡無波的臉上本來察覺不到什麼,但是那眼角那一抹炙熱,卻被肖羽然發現。
“他在渴求著眼前的這一副情景!”這是肖羽然目前得出的結論。
白一峰緩緩的從背後的刀鞘中取出那奇形的刀刃,輕輕撫摸著,猶如自己的愛人。隨著刀刃的出現,鬼門的8個人眼中,閃出那赤裸裸的貪婪。
隨著手中刀刃光芒的消逝,白發少年的氣息也隨之改變,並不是什麼科幻的氣勢暴露,或者什麼猛然爆發出什麼樣的氣勢,並未如此,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
也許在外人看來,少年的氣息隻是略微有點粗重,但是,誰都沒有發現,不死鳥背後肖羽然那被汗水打濕的臉頰與衣衫。
粘稠,沉重,散發著令人嘔吐的氣息,自己已經無法思考,肖羽然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雙眼在這樣粘稠的壓迫中已經因為充血而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