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梨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他突然就問出了這麼一句,弄的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阿木說,若梨拖著受傷的我走了好遠的路。”他的目光溫柔的就要滴出水來,而他的手裏還握著我的手,輕輕的,似有若無的用他的大拇指撫著。
“若梨,是喜歡我的,是嗎?”我的心髒一下子就被擊的停跳了若幹下,而且似乎暫時的也失去了表達的能力。
“至少,若梨那個時候是有點喜歡我的,是吧。”他好像在說給他自己聽。他在說服他自己,而不是在問我。
如果,加上“那個時候”,再加上“有點”這兩個限定詞語,那麼,他說的就真的離事實不遠了。
“若梨會為我熟好皮子讓我去賣,怕我冬天打獵太辛苦;若梨會用最珍貴的皮毛為我做暖和的披風,哪怕冬天我們沒有吃的;若梨會大雪天出來找我,不顧自己挨凍;若梨會用那麼瘦小的身子拖著受傷的我走那麼遠;若梨甚至願意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冰冷的雪地裏,也要把生存的機會留給我。”他還是那樣的看著我。
“可是,我那時卻沒有好好的對若梨,我輕侮她,我欺負她,我傷害她,而且,我終於弄丟了她。”
“若梨,我不知道,真的,我現在很痛苦,我不知道會害你如此,若梨……”
“別說了,我不怨你。真的。你不用內疚,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我急忙打斷他,我不知道他還會再說些什麼,也很怕他會再說些什麼。
“沒有,沒有過去,你還在我身邊,那些,都沒有過去,我也不準他們過去,你還是和那時一樣,有一點喜歡我的,是吧。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他又急又怕的又一次弄疼了我的手。
“你應該怨我、恨我的,你可以狠狠的打我,罵我,就是不要不在乎我。”他的嘴唇已經落在了我的唇上,起初因急切而略顯粗魯的,接著變為極溫柔的吻著我。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的接吻。他的身體緊緊的圈住我,把我限製在他的身下。他此刻的情緒正源源不斷的傳遞到我的心裏,那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的,緊張急切的……
我幾乎要沉溺在他的溫柔裏了,我似乎對於溫柔的,熱烈的情感有著無法抗拒的致命弱點。
所以,在當初麵對可惡的他時,我會守住自己的心,不去沉迷。可遇到熱情溫柔的納布便會直接陷入。
可是,為什麼,柯什日怎麼也會變成如此陌生的樣子,會像納布一樣溫柔的看人,會像納布一樣直接說著喜歡,會像納布一樣親吻我的嘴唇。
“納布……”我不知道自己那樣想著,竟喚出了納布的名字。但我清楚的知道,和我接吻的人不是納布,是柯什日,我沒有弄錯。
我的手不知道有沒有斷掉,那雙剛才柔情似水的眼睛,此刻已經如同野獸般狠狠的盯著我,似乎想要把我剖心挖腹。
他終於,並沒有打我或者說我什麼,而是忽然的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