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命樓裏的暗士嚴密跟蹤大王子及右相的行蹤,發現有可疑就緊密追查下去,希望可以盡早弄清他們與柯什日所做的交易。而輕功極好的逸風則負責為我和太子不斷的傳遞著消息。
我請了福管家的老婆阿吉嫂來照顧莫言,她已經兩天沒出屋了。我每天都會去看她,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一邁進她的房間就聞到滿屋子的草藥味,阿吉嫂已經回去了,莫言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否睡了。
她的臉色有些青白,淡淡的眉毛輕輕的蹙起,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每月這個時候她就會變成這樣,有點脆弱,似乎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卸下那幾絲殘留的冷漠。
她似乎是聽到了我進屋的腳步聲,於是小扇子一樣的兩排睫毛輕輕打開,露出了深棕色的蒙著水霧的晶亮眸子。
“大哥。”她的聲音很小,有些沙啞。我的心裏頓時溢滿了憐惜,很想把她小小的身子擁在懷裏。我想我對她是憐惜多一些吧,因為,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如此柔弱的女子心中難免都會湧起和我一樣的感受。
我把月兒冬日裏常用的小手爐給她拿了過來,“這是月兒留在這的,你把它溫在小腹上可能會舒服些。”
她怔怔的望著我手裏的那個小手爐,半天沒說話,也沒接下。
“要是莫言不喜用月兒留下的東西,等明兒個你好些,我帶你去買個新的回來。”我忘記了莫言也隻是個小女人,也許會介意這是月兒留下的舊物。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接下手爐的時候,她竟然默默的伸手接了下來,嘴角邊還扯開了一抹極為慘淡的笑容,如果那勉強還可以叫做笑容的話。其實,莫言隻是想起了過去納布送她的那個小手爐,還有那個比火爐更暖上一萬倍的納布本人。
捧著手爐的莫言看起來極其的脆弱和無助,好像陷入了過去的某些憂傷回憶。她並不是不喜歡月兒用過的手爐,更不是因為我拿月兒的東西給她而不開心。我想,是那個手爐勾起了她某些心靈深處的回憶,那些我無法探知也無法進入的領地。
“莫言。”我輕聲的喚她,我很不喜歡她陷在回憶裏的這個樣子,更不喜歡那些我碰觸不到的與別人息息相關的某些過往,令她總會不經意的就想起的那些過往。
“嗯?”低頭看見了手裏的那個小手爐,她終於回過神。
“謝謝大哥。我很好,現在的我已經好多了,也許明天我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她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還是躺著吧,明天太子要來。”太子是有事要和我商量,也是來看看莫言,我說不好太子的主要來意究竟是哪個。
“大哥,我不想去太子府,我隻想在這裏呆著。”她的語氣裏有一點點撒嬌求乞的味道,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注意到,但我發覺了,這令我突然有些開心。
“好,莫言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沒有人可以強迫到你。”她的要求我似乎總是沒法拒絕。可是看到她臉上安心的笑容,我就覺得,即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