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自大殿外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弟子樊山,尊宗門掌教之命,來此待命。”
“進來吧!”海滄月沉聲道。
大殿的門緩緩被推開,一個頭發全白,身著滄月宗執事服的老者慢慢的走來,滿臉的皺紋如同老樹皮般堆滿了老者的麵容,雙眼則有些渾濁,步伐明顯的顫抖,似乎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
“弟子樊山,拜見宗門掌教,見過紅葉道友,不知宗主召我到此,所謂何事。”老者一作揖,恭敬的說道。
“此子從今天起就是我滄月宗弟子。”海滄月一指封塵,沉聲道。
“是。”樊山應道,然後看向封塵,隻是看了一眼,便又轉過頭,恭敬的站好。
“還有今後此子要全力培養,所配給的資源提到精英弟子的三倍,所有弟子不得招惹此子,你可明白!”海滄月高聲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弟子明白。”樊山回道,不過其身軀明顯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渾濁得雙眼似乎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好,那你帶此子下去吧,安排好一切。”海滄月擺了擺手,示意其退下。
“弟子告退。”樊山回道,然後再度看了封塵一眼,便向大殿之外走去,封塵則是連忙跟上,臉上充滿了笑容,自己終於加入滄月宗了。
“師傅此事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待樊山和封塵都走出大殿,紅葉出聲問道。
“徒兒放心,師傅我在那封塵身上下了一種禁製,隻要其對外人透露這個秘密或者心生異狀,我立刻能感知到,可瞬間對其采取必要的措施,不過這段時間你要在暗中觀察一切,防止此子出現什麼意外。”說完海滄月轉身,向內殿走去。
紅葉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左手一掐決,全身紅芒閃動,化做一道遁光也從大殿中消失不見了。
宗門大殿外,樊山枯骨般的雙手掐動法決,口中則念念有詞,隨即一拍腰間的儲蓄袋,一道青光自儲物袋中飛出,在樊山的麵前化作一葉扁舟。
樊山抬腿走上了扁舟,然後道:“還不快上來。”
“是。”封塵連忙答道,快步的走上那散發著青色光暈的扁舟。
樊山見封塵站好,左手一掐法決,口中輕嗬:“起!”
扁舟慢慢的浮起,漂浮到一定的高度後,樊山手中法決一變,扁舟便向著遠方飛去。
扁舟的飛行速度不快,遠遠比不上何易山的禦劍飛行,但是很平穩,迎麵而來的清風吹過,很是舒服。
“孩子,不知你叫什麼名字。”扁舟飛行了不久,樊山忽然轉過身來對著封塵開口道。
封塵一愣,隨即一作揖道:“弟子名叫封塵,見過仙尊。”
“仙尊?”樊山自嘲的笑了笑:“這我可不敢當,從今以後你就叫我師兄吧,在滄月大陸,實力決定一切,說不定我以後還要喊你師叔呢。”
“弟子不敢。”封塵惶恐道,不過麵色帶著一絲疑惑。
“在修真的世界,一切以實力說話,而不是歲數,孩子你要知道隻有實力才是一切,而修真的境界,從低到高則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每一個境界都是天差地別,在我滄月宗即使你歲數過百卻隻是練氣期的弟子,看見一個隻修煉了幾十年就到達築基境的同宗弟子,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師叔,若不是本宗之人則要喊一聲前輩,切記!”樊山歎道,頗為語重心長。
封塵聽後,麵色微變,樊山所說的於自己跟爺爺所學的儒家經典的言論,背道而馳。
不過封塵還是感激的道:“多謝師兄教誨,封塵銘記在心。”
“嗯,你能明白就好,修真界其實就是弱肉強食,比凡人的世界更加的殘酷。”樊山眼中若有所思,流露出一抹哀傷,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不過你如此深得宗主器重,靈根資質必定逆天,隻要不出意外,築基對你來說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金丹也有著那麼一絲希望。”
封塵雖不敢苟同麵前這位樊師兄的觀點,但也沒有反駁,爺爺曾經教誨過他,這世上還是好人比壞人較多,不過這位樊師兄說自己靈根資質極佳,卻是大錯特錯了。
“師兄,其實我的靈根資質極差。”想了想,封塵還是如實相告。
“師弟莫非在和師兄我開玩笑。”樊山麵色一冷,低沉道:“若是師弟靈根資質極差,宗主怎可能親自召喚,還給與你精英弟子三倍的資源。”
封塵麵露惶恐,低著頭不再言語,他總不可能將紅葉師叔的事情說出來吧。。
樊山見封塵低頭不語,神色也有些局促,似乎想說什麼又不能說,樊山那雙渾濁的雙眼突然冒出精光,快速的轉動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卻也沒有在追問封塵,這使得封塵大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