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身穿黑色紋理的長袍,頭發花白,滄桑的老臉縱橫著很多皺紋,看不出年紀,是吳瑞的師傅:安陽真人。
安陽真人是一個很慈祥的老者,今年已經兩百歲了。百年前,他從自己的師傅安樂真人那裏接手了玉頂觀,成為了玉頂觀掌門。而整個玉頂觀,那時卻隻有他一個人。
從此之後,安陽真人安心修道,出去遊曆過兩次,每次都帶回一個小孩,分別是吳銳和他的師妹冰希。
吳銳的師妹冰希坐在安陽道人的對麵,雖然身穿道袍,但卻難掩其天生麗質。素臉之上帶著一點病態的白,如同冰雪一般,杏眉鳳眼,肌膚賽雪,如同冰宮仙子,儼然一個白雪美人。
冰希從小得了一種古怪的寒病,被病魔纏身,極為愁苦。
安陽道人在玉頂觀修行百年,熟讀諸多醫經典籍,醫術高超。卻仍然無法醫治這種怪病。最後隻是從一本古書中找到了一個偏方,才使得冰希身上的寒病稍微減輕,但卻仍然無法根治。
而根據安陽道人的預測,冰希極有可能活不過十五歲。對於這一點,隻能讓令吳銳大歎,美人薄命。
而在在冰希的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卻對這一切並不在意,對她來說,隻要能夠和師兄以及師傅在一起度過每一天,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快樂的。生死這種事,她從小就看得很淡。基本上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根本無需煩心的瑣事。
而恰好也是這種清淨空靈的心態,令冰希對於修道一途有很多的感悟。修為的進境比早她四年的吳銳還要快速許多。
聽見吳瑞走近,冰希睜開冷月般的眸子。她看見吳瑞的狼狽模樣,精致的小臉寫著驚訝,隨後嘴角上翹,溫柔一笑的閉上了眼睛。當真如仙花綻放,冰雪溫暖人間。
安陽真人就在旁邊,吳銳雖然有萬般話語要對冰希說,此時卻也不敢造次,僅僅對冰希扮了個鬼臉,就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是早課時間。
安陽真人看見吳銳到來,白眉輕輕舒展,慈祥的笑道:“時間剛剛好,如果下次還是這樣,那就罰你每天多跑十圈。”
吳銳嚇了一跳,趕緊端莊了神色。
吳銳和冰希每天都要沿著道觀跑步,每次五圈,鍛煉身體,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幾千個日月的堅持,吳銳的身體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從來沒有生過一次病,就算寒冬之時,也隻是穿著單薄的道袍,百病不生。
這也是他的身體跑動之時,比較敏捷,快於常人的原因。
但是如此大的道觀,跑上五圈,就已經是吳銳的極限了。如果再跑上十圈,就算他的心性比一般少年堅韌很多,估計也會累的身體變成狗趴式的貼在地上。
一想到自己狗趴式的躺在地上,被桂花妹妹取笑的樣子,吳銳就覺得大大的頭痛,感覺大大的有損自己這幾年辛苦建立起來的高大雄偉形象。是以猛烈的搖了兩下頭,像是要驅除這個不良的想法。對於安陽真人的話沒有絲毫的頂撞,很乖巧的回答。
“知道了,下次一定早到。”
吳銳知道,安陽真人對他們雖然很好,但是有一些地方卻很嚴謹,比如說他們的修行。
“那好。”安陽真人麵無表情,淡淡說道:“今天我們來講一下東夷黃金的故事。”
聽到這裏,空曠的正殿變得更加的安靜了,就連三人悠長的鼻息都聽得見。吳銳和冰希充滿希冀的看著安陽真人,深怕錯過了每一個環節。
每天早課,安陽真人都會對吳銳和冰希講一些奇聞異事,增加二人的見聞。而這其中就有那些傳說中的神仙故事。
而這個時候,都是吳銳和冰希每天最認真,也是最安靜的時候。因為安陽真人所講的故事,都是世俗罕見,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事,就連一些古老史書都沒有記載。很是孤僻精彩。
吳銳清楚地記得,自己和李桂花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用一個悲慘的狐妖故事把她折服的。從此之後,每次見麵,李桂花都纏著會要吳銳給她講故事。
而李桂花對於吳銳的崇拜,就是這樣盲目的建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