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死的人抬上地麵後,萊姆命令麥克少校率領小分隊繼續往前探查。
死者是寺內的阿訇醫生,大多清真寺都有懂醫的阿訇,相當於中國的赤腳醫生,專為貧窮的信徒提供免費治病。看見阿訇醫生死了,全寺的阿訇都憤怒了。這次不等萊姆提問,黑白胡須阿訇搶著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這座清真寺有一千多年曆史,阿拔斯王朝時候建成的,是伊拉克重要曆史文化遺跡之一。伊戰開始,盡管炮火連天,美軍還是手下留情,除了在寺前廣場留下了一個誤炸的彈坑,清真寺基本完好無損。寺內有一個地下通道,傳說是哈裏發為了躲避塞爾柱入侵挖掘的,沿著通道往前,可以抵達底格裏斯河邊。兩個月前,一個六七人的恐怖組織不知怎麼了解清真寺安全係數高,闖了進來,占據了進出地道口的房間,把這裏經營成恐怖分子的躲藏窩點。
他們威脅,如果把他們說出去,就炸毀清真寺。
紮克裏亞是這個恐怖組織的頭目,他是快天亮時進來的,過了不久,一個女人也來了。黑胡須阿訇說,他們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伊瑪尼。伊瑪尼不住這裏,僅來過兩次,但她比其他恐怖分子更加凶惡。她一來,就把全寺阿訇趕進房間不許出來。阿訇們不知他們在裏麵做些什麼。美軍巡邏隊進來查看過一次,但伊瑪尼他們藏進了地道,待美軍巡邏隊走了了好久,伊瑪尼就出來了,離開了清真寺,不久,寺外傳來爆炸聲。過一會,伊瑪尼回來了,把寺裏的阿訇醫生和助手帶進有地道口的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沒想著這些恐怖分子竟然把兩名阿訇醫生殺了。
“這幫惡棍,死了要進地獄的。”黑胡須阿訇做禱告似地說。
阿訇們了解的情況也不多,但萊姆還是從這些節點捋順了基本頭緒:伊瑪尼這女魔頭極是機警,事先在路邊埋設了炸彈,待美軍追擊過來,便引爆路邊炸彈,而這個地段以前少有美軍巡邏,突然加強的巡邏又引起她的疑心,懷疑紮克裏亞身上可能帶有美軍設置的跟蹤設施,對他進行全身檢查,在他後脖頸處發現異常,便把阿訇醫生帶進去,取出了跟蹤器。隻是為什麼打死阿訇醫生,萊姆不大理解。
“長官,”白胡須阿訇現在積極支持萊姆,“你們要把他們抓個幹淨,留下一個禍害,清真寺就得不到安寧。我們可惹不起他們啊。”
“放心吧,他們不會再來了。”萊姆判斷這個窩點已經被紮克裏亞放棄了。
快中午時,麥克回來了。沒有什麼收獲,在地道裏找到一些恐怖分子遺棄的火箭筒、炮擊炮以及槍支,拿回來沒用,就一股腦兒給炸了。之後,他們順著地道,到了底特裏斯河邊,仍然沒有什麼發現,便征用了一輛過路車開了回來。
萊姆估計也就是這麼個結果,吩咐撤了警戒,分別回基地。
他一個人開著悍馬去白水保安公司吃午飯。
嘎西木搞後勤很是一把手,隻要拿錢給他,吃的,用的,啥都能辦好,就連原先在共和國衛隊的廚師也被他找了回來,但萊姆吃過一次就沒了味口,朝老戴要了一個中國廚師掌勺。萊姆穿越後,肚腸胃仍然對中國飯菜有感情,漸漸地,中國飯菜壟斷了白水保安的飲食。早上抓獲的那幫遜尼派民兵也給帶到這裏,正在吃飯。
萊姆打起了這幫子人的主意。
飯了,萊姆把撒拉哈叫到辦公室。撒拉哈有些像《水滸傳》的李逵,滿臉虯髯胡須,但沒有李逵的英雄氣概,眼裏閃爍著恐慌,不知這位美軍長官要把他怎樣處置。見萊姆笑眯眯的,心裏鬆了口氣。萊姆倒著實看上了這家夥,覺得這小子頗有些經商頭腦,試想,伊瑪尼把艾倫交給他看管一個晚上,他竟然將艾倫送到獵人俱樂部賺錢。這種經商點子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喲。
“帶去獵人俱樂部的女人給你賺了多少錢?”萊姆丟給他一支煙。
“一百一十二美元。我把這些錢都給你,你放了我吧。”撒拉哈可憐兮兮地說。
“錢你自己留著吧。”萊姆擺擺手,“我還可以給你更多錢。”
“不,不敢。”
“給你兩千萬美元。”
“啥?”撒拉哈驚得要從坐著的凳子上掉了下來。
萊姆沉靜地點點頭。
“真的給我兩千萬?美元?那……是要我做什麼?”
“用你的身份,注冊一這家石油公司。”
“行,行行。”撒拉哈隻覺得像在做夢,原以為讓美軍抓了去,少也要脫層皮,不曾想,天大好事砸到自己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