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一間偏僻的宮室內,方士安伽陀穿著一件道袍,盤腿坐在宮室正中央的一個蒲團上。在他的周圍點著無數隻鮮紅的蠟燭。燭光映射著他那張略顯醜陋,而又尖瘦的臉。他麵對的牆壁上,掛這衣服據說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幅圖讖。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楊廣問道。

不久前,楊廣在書庫裏翻出一幅圖讖,上麵蝌蚪行文,楊廣竟一字不識。有人告訴楊廣,這是圖讖,隻在需要時才會出現,預示著這個國家的未來。當初秦始皇時期,就出現過圖讖,上預“滅秦者胡”。後來秦就滅於秦始皇之子胡亥的手中。

楊廣是個比較自負的人,他拿著圖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道:“去找個會看的人來。”

沒過幾天,宇文述就領著方士安伽陀來見楊廣。

楊廣把圖讖給安伽陀。

“你看看這上麵寫得是什麼?”

“這上麵的字是蝌蚪文,貧道雖然認識,但要參透其中的奧秘,還需要些時日。”

“需要幾天?”

安伽陀想了想說道:“三天。”

“好,朕給你三天。”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李家當立,季字無撇。”安伽陀低垂著眼簾緩緩地說道。

楊廣聽罷臉色大變,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出了這間宮室。

第二天是朝會,朝臣們來到行宮大殿。楊廣往下一看,發現李淵沒來,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按理來說今天隻是三天一次的小朝會,隻有那些有事情要處理彙報的官員才來。可蹊蹺的是朝臣們幾乎都來了,但偏偏李淵卻沒來。

“既然你們都來了,朕也不想多羅嗦了。明年真打算繼續攻打高句麗,你們議一議這仗怎麼打才好。”

朝臣們一時麵麵相覷,心說:“怎麼還打!?國庫早就空了!”可是誰都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你們既然不說話,那就是沒有異議了,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楊廣接著又說道,“這次平叛,幸有樊老將軍指揮得當,又有衛老將軍的奮力抵抗,故加封樊子蓋為光祿大夫,封爵建安侯,仍舊擔任民部尚書。另賜縑帛三千匹,女樂五十人。”

樊子蓋一聽急忙出班跪倒,就要推辭,不想,楊廣卻把手一擺,“你不必推辭這是你應得的。”樊子蓋無法隻得叩謝了。

“衛文升聽旨。”

“臣在。”衛文升出班跪倒。

“朕現加封你為右光祿大夫。特賜你二人每人良田千頃,宅第一座,另授你二人玉麒麟符節,用以代替銅獸符節,可先斬後奏。另特許你們帶護衛千名隨身保護。”

“臣等領旨謝恩。”

封賞完畢,接下來就是處理各種事物,沒想到今天的事情還挺多,一直天將傍晚,才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

“好了,退朝吧!左衛大將軍宇文述留下。”

“臣等告退。”

宇文述跟著楊廣來到行宮內室。但是兩個人半天都沒說話,一直到宮女過來掌燈,楊廣才開口道;“最近李淵有什麼異常沒有?”

“異常說不上,隻是聽說最近常有一些文人墨客,到他那裏去。”

楊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朕聽有人說他麵有異象,而且體有三乳,不知道你怎麼看。”

“依微臣來看這也隻是道聽徒說,不足為信罷了。”

“不足為信那李家當立,季字無撇那又該怎麼說。”楊廣頗有些氣惱地說道。

聽完楊廣這句話,宇文述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

“陛下您說什麼!?”宇文述驚訝的說道,“李家當立,季字無撇,這是圖讖上說的嗎方道長他看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皇上那您懷疑的對。不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