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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麻做了個夢,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上學的路上不斷有女孩子在自己身邊打轉,並發出嬌聲試圖引誘自己。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多半會評價為“這隻是一個青春期的男生會做的普通春夢罷了。”
說是奇怪,是因為他還在夢中的時候就已經能確定這樣的情景是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了。
上條仰麵朝天地躺在床上,向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這隻右手不會發出火焰或閃電,不會發光也不會發出聲音,手腕上當然也不會浮現奇怪的紋路。但是,上條的右手卻可以消滅任何的異能之力。不論善惡好壞,管他是核爆等級的火球還是戰略級的超電磁炮,就算是出現在神話中的神跡能力也一樣。隻要用這隻右手這麼一碰……任何隻存在於幻想中的特殊能力都會被消滅。
也許是因為擁有這種消滅幻想的屬性吧,上條自己的幻想也受到了一定的幹擾,至少晚上做夢時從未遇到過什麼太離譜的情節——也許它們都已經成為這隻右手的食物了吧。
這就是自己的能力——幻想殺手。
隻要自己仍然持有這隻特殊的右手,起碼做夢時應該不會遇到“非現實”的情節,就算做夢夢到在上學路上不斷纏著自己的女孩子,那也應該是那個半個月前認識的茶發放電國中妹才對,而且情節也絕對會是自己不斷地逃避著一隻傳說中的人型皮卡丘的攻擊。
“嗯唔~~”
細小的少女呻吟聲傳入上條的耳中。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上條這樣想著,並未去在意那呻吟聲。
“啊~~”
又是一聲傳來。這次上條確信自己千真萬確地聽到了。
“呃?”上條不由得一愣。
難道自己現在還困在夢裏?不是應該在認識到做夢後就醒來了嗎?
上條看了眼自己仍然向上伸著的右臂:掐一下?
被掐是會疼的!
上條確信利用被掐時的疼痛感確定自己是否清醒是傻子的方法。他作為學園都市的被開發者,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雖然自己的能力並未隨著開發的深入而提高——事實上上條根本就無從判定自己能力是否提高了——但另一樣很有用的副產物還是很好的,這就是計算能力。
張開嘴,將舌尖抵在下顎上,然後再快速地閉合。
一聲骨質的敲擊聲,伴隨著擁有實感的震動在腦中傳播開來。而上條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咬合的力度以及衰減率帶入公式,算出震動到達腦部某個區域時的強度,然後再把計算中的數值和自己的實感進行比對。由於自己每次咬合的力度並不相同,如果在夢裏的話結果是不可能十分準確的。
當然,現在的上條無疑是身處現實世界的。因此有問題的就是發出那聲音的東西了。
‘對了,元夢,元夢哪裏去了?’
昨天元夢是睡在地上的。這倒不是上條對元夢不夠關心,隻是因為上條覺得隨便移動一個全身重度燒傷的患者並非明智的選擇,反正即使到現在學園都市中仍然有相當一部分人是習慣睡在地上的。
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包含有上條懶得洗床單這一因素。
不過現在,一件少了一邊袖子的染血男式外衣正靜靜地團在元夢昨天躺下的地方,至於上條昨天給她蓋的那一件則堆在桌子。
壓抑地呻吟聲再次傳來。
上條當麻從床上跳下來,躡手躡腳地向聲源處靠了過去。
但是沒走幾步他就停了下來。
並非是上條放棄尋找了,而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
他的麵前是緊閉著的衛生間的門。
上條伸出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夢醬,你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