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暑假前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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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第七學區為巢穴,一隻龐大的信息怪獸正盤亙在周邊複數的學區之中。它攻占著一座又一座名為路由的據點,用奔流的信息蠶食著閑置的網絡資源。但由於僅僅占用了部分閑置資源的緣故,並不會造成這些設備的使用異常,因此絕大部分人尚且對此一無所知。

當然,也不能說就完全沒人察覺到了。隻要有著足夠技術而又對設備反饋的細節信息較為敏感,還是能夠發現攻擊者存在的。但隻要粗略掃描一下周圍的設備,分析過對方的行為方式,便隻能一邊震驚於對方肉雞的數量一邊滿臉冷汗地放棄冒然與這位貌似“很有公德心”的攻擊者敵對的打算了。

當網路上每一級中轉設備都在對方控製之下的時候,無謀的反抗是十分愚蠢的。隻要攻擊者想做,自任意上級設備發送出不間斷的幹擾信息,或者從登陸權限表中調整策略設置,便足以完全堵塞對方的線路,使這些意圖反抗者成為信息閉塞的獨立個體。事實上這些人如今最為慶幸的,便是自己的設備依然能夠連接上網絡並正常使用了吧。

通常,這種等級的網絡攻擊是不可能無人過問的。即使一般人無法自力對抗,信息安全企業和管理著網絡的服務商們也不會就此沉默下去。眾多的係統工程師、安全專家、白帽子,甚至暗地裏懷著惡意侵占特定目標的網絡設備以換取生活來源的駭客們,怕是也都已經聞風而動了吧。

但似乎是昨天那位叫做初春飾利的風紀委員並沒有將攻擊者的情報透露出去,直到傍晚時分,依舊沒有受到任何幹擾。

獨自一人占據著情侶用的窗邊雙人對桌,在如此炎熱的夏日裏卻反常地穿著男式的羽絨大衣,看起來隻有國中生的年紀卻在上學時間出來偷閑,足以另成年人在夜間失眠的濃咖啡當水一樣喝下二十杯以上……明明有著如此的異常,以至於普通正常的咖啡店麵對這種情況早已請求警察的幫助了吧。但在這個充滿了科技和異能力所編織的奇跡的城市中,少女卻得以安然地從早晨待到傍晚。所有的異常都可以用能力效果或者能力所需來解釋,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使少女手中所捧著的薄薄的雜誌在一整天時間中總共就沒有翻動過幾頁這點,也絲毫不會引人注目了。

“嗚~~~嗯~~~”蜷縮在座位上的少女突兀地丟下了權當掩飾的雜誌,雙腿緊繃,將腳尖從地麵上抬起,平平地伸向對麵的座位。雙手握成拳狀,朝天花板的方向盡力伸展著。上身也以頸部為支撐點向後方大幅度地仰靠著,將腰部和背部從軟綿綿的沙發靠背的封印中擺脫出來。隨著肢體的伸展,就好像已經鏽死了一般,“咯嘣嘣”的聲音從各處關節中傳出,讓人聽上去頗為擔心。

就算是裝備有內骨骼係統的人造軀體,在其外部所包覆的生化肌肉的構造也與正常人體相差無幾。長久地保持某種姿勢,損害便會在組織間累積,轉變成淤傷一般鈍悶的酸痛。

對於可以任意生成物質的元夢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即便引發肌肉酸痛的代謝產物隻能由於血管被壓迫而堆積在細胞之中,隻要稍加轉化,也可以變成細胞生理所需的養料。事實上,當身體從伸懶腰的緊繃狀態中鬆弛下來的時候,之前十個小時中所積累的負麵狀態已經一掃而空了。

心滿意足地完成了伸展運動,少女沒有再次捧起桌上尚未看完的雜誌,而是轉頭將腦袋靠在了身邊落地窗的玻璃上,默默地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下午六點,一個普普通通的時間,但在這座城市之中,卻有著“完全放學時間”的名稱。以“放學”為名,學生姑且不倫,便是教師等成年人也要遵守。更進一步的,諸如出租車和校園巴士的司機呀,餐飲和便利店的店員桑啦,也都會在這段時間裏迎來忙碌的高峰期。除了無業遊民和部分研究員之外,這段時間的影響範圍涵蓋了全學園都市中的絕大多數人,可以說是這座巨大都市一天一次的運作模式分界線。

半小時之後,當西方天際的盡頭,伴隨著太陽的光輝緩緩消退,籠罩了整座城市的昏黃的帷幕也在短暫的絢爛後沉寂下來。城市陷入一片初上但還不甚明亮的華燈之下。即便是隻有點心的咖啡廳,也開始變得嘈雜起來。店員不得不忙碌起來,應對正在到來的晚餐時段的高峰期。這也標誌著學園都市新一天的夜間生活,就此拉開了序幕。

作為一名高中生,上條當麻自然也得以在這段時間中擺脫名為學校的牢籠——當然,那是在他沒有被那位粉毛小動物般的班主任留下玩紙牌和雞蛋的情況下。不過,今天是暑假前的最後一天,就算是升學高中也不會要求學生留下補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