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夢醒透黃粱,煉丹房裏真火揚。
千年修行成月水,再入紅塵強比強。
迷迷糊糊醒來,堯辰隻覺眼前一片黑暗。感應著體內僅存不多的精氣,第一個念頭便是:“活了?我還活著?”
黑漆漆的四周帶來莫名的壓迫感,讓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堯辰勉強的運動法訣,自己的修為竟然從化骨退化最基礎的開竅初期。僅僅是施展一個最簡單的照明術也異常吃力,看來斷尾的損耗要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慢慢的在指尖凝聚起一絲白光,持續輸入法力,白光逐漸放大。
“呼,看來被打回原型了,想要幻化人身也是沒辦法了。”
仔細內視檢查自己的身體,堯辰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還好竟然沒有什麼損傷,不過本該存在於丹田中的妖丹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銀色雷球,閃電環繞其上不是跳動。看到這個堯辰不禁想起那天罰巨眼,自己是青丘九尾狐的最後血脈,潛心修煉於黃夷山中,僅僅五百年便修煉出八條狐尾的化骨境界。當日那血色巨眼以及所帶的缸口粗細的白色匹練,明顯的遠超億億萬生靈怨念凝結,想自己雖說是個妖狐,卻未曾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更加不曾與人爭強鬥勝,一生修煉雖然未必稱得上是行善積德,卻不知為何引來如此淩厲的天罰,天道對自己何其不公。最後逼得自己使用自爆斷尾之術連斷七尾與那巨眼同歸於盡。
衝向巨眼引劫雷雷入體,自爆全身真火,隻覺魂魄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撕裂般的痛苦,而隻是這一瞬間。穿過巨眼堯辰的神識竟然依舊存在,回頭望去,世界仿佛濃縮於一眼之中,很是神妙。自己竟然看到黃夷山旁的依天峰頂,幾個身穿金邊袞龍道衣的道士在那遠遠觀瞧。他們說話的聲音雖不清晰,但也能夠大致聽明白。自己之所以遇到如此變態的天罰竟然是被他們算計了。那一股天罰堯辰引其入體之後不知發生什麼變化,若不然這可是一股足以滅世的劫雷……他們為何要積攢如此強大的怨氣?又為何要算計自己?
想到此處堯辰不禁咬緊牙關,恨意滔天,自己與世無爭修煉深山從不招誰惹誰,竟然無端遭人算計,真真的恨不得要把那人剝皮啃骨。
看來妖丹變化如此模樣定是與引雷入體有關了,堯辰隻是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實在無法想通,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再說吧。
堯辰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狐狸爪。四下望去,自己仿佛是置身於一個洞穴之內,遠處彎曲的路徑。匍匐著伸手撫摸四周,感覺自己的雙手存在的真實感。活著就好……
順著洞穴匍匐前進,憑借爪子上微弱的白光向外行進。還好這個洞穴並不複雜,根本沒有岔路,不一時便找到了出口。
堯辰小心的鑽出來,隻覺一陣刺眼。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座丹爐。
那碩大的丹爐隻是一隻腳都有堯辰七八個大,一座泛著金光,一座泛著銀光。以堯辰的眼力竟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似金非金,其上七彩流光浮動,凝聚出金銀二色玄光,刺目得讓堯辰無法直視,而那丹爐之中正不斷噴發出橙色火焰,堯辰赫然發現,那爐火竟然皆是三昧真火,而且是比自己千年修行凝練來的還要精純。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的手筆,不說那碩大丹爐,如此精純的三昧真火竟然隻是用來燒火煉丹?
堯辰被眼前的丹爐震驚,傻愣愣的看著,可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生稚嫩的童音:“啊!師兄快看,煉丹房裏怎麼會有老鼠?”接著便是一陣淩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老鼠?”
堯辰慌忙轉頭看去,兩個身高過丈,頭梳抓髻道發,身穿青布道袍,手中還拿著兩把扇子的小道童,竟然直奔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