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紋雖然看著並不複雜,可是線條與線條之間卻一點規則都沒有,幾個人打量半天也沒看出這些鬼畫符一般的紋路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這也不奇怪,出自巫族的東西,真的是好多好多年前的物什了,能看的明白才是怪了。
不過,很明顯,石碗的最底處,確實有些不同一般,堯辰望過去的時候,竟是有一種看見深潭的感覺。等他定下神來,再看過去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消失了,似乎方才的感覺隻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
堯辰可不相信,擺動了幾下頭部,果然,又有那種如臨深潭的感觸。
不止堯辰,敖鸞孫大聖皆是如此。二人甚感詫異,多看幾次竟是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來。兩人這才連忙收回目光來,隻是有些心有餘悸,總覺得繼續看下去定是要受些什麼損傷來。
兩人再一看堯辰,竟是雙眼瞳孔放大的模樣。兩人嚇了一跳,還是孫大聖一把攥住了堯辰的胳膊,大叫了一聲“師傅,醒來”,堯辰的雙眼才驀地一亮,回過神來。
堯辰看看孫大聖又看看四個老頭兒,有些明白自己方才似乎著了什麼道兒,不過卻是再也不敢輕視那個石盅兒了。
四個老頭兒都有些得意洋洋起來:“哼,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人呢,竟然敢凝以法力去看我們巫族的聖物……”
堯辰幾人不解,彭常在一旁小聲的解釋道:“那樣的話,心智會被迷住。而且看得次數越多,越容易被攝住心神。”
堯辰暗暗有些心驚,自己的神魄可是強大無比的,怎麼如今竟是能被一個石盅兒攝住心神?原來,堯辰發現自己恍惚如看見深潭之後,便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著去看,想找出其中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來。結果,看著看著,竟不知不覺中就著了道兒。
若不是孫大聖發現不對,即使喚回了堯辰的神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來呢。
不過,孫大聖方才那一聲師傅,卻是將彭常給鎮住了。堯辰是誰呀,那可是他彭常才收進門的弟子,而在彭常將其收入門中之前,彭常可是徹徹底底的隻講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來看待的。這個毛臉的雷公臉家夥竟然會叫他師傅。更要命的是,彭常還看不出孫大聖到底是什麼修為來。
若說這猴子一身的本事是堯辰教的,打死彭常,也不肯相信。可是,方才情急之下,孫大聖那一聲師傅叫的有多急切,他們可是都聽見了。想抵賴也抵賴不了的。
彭常當即就以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堯辰。堯辰站在那裏一聲未吭,卻是根本就不看其他人,他心中正在懊惱,如何會被那石碗攝住心神了呢。
四個白胡子老頭兒方才卻也聽見了孫大聖那一聲喊,他們原本就對孫大聖一身的實力有些懷疑,如今見他竟是將彭常那弟子稱為師傅,當然心中也是有些奇怪。他們更覺得奇怪的是,那堯辰怎麼看都隻是一個凡人而已,雖然彭常說了這個新入門的弟子是能修習他們巫族的巫術的,這幾個老頭兒卻並不覺得堯辰能教出孫大聖這樣的徒弟來。
所以那個圓圓臉,看上去最年輕的老頭兒就對著孫大聖說道:“你剛才叫著小子師傅?難道你的本事是他教的?”
孫大聖嘿嘿一笑,卻是並不回答。堯辰並沒有交代孫大聖隱瞞他們二人的關係,可是孫大聖自己卻是知道,若是讓人知道自己竟是堯辰的徒弟,定是會為堯辰帶來麻煩的,所以,孫大聖在人前是不會叫堯辰師傅的。而他最近跟著堯辰在樹屋中,都是化了形在修煉,很少現出身形來,自然連樹屋旁邊的彭常也不知道二人的真實關係。
孫大聖也沒料到方才那一急之下,自己一聲師傅竟是若口而出。眼下要孫大聖同那些家夥解釋,他當然不知道如何說了。既然不知道怎麼說,孫大聖索性裝起了傻,嘿嘿一笑後根本就不再說什麼了。
彭常卻是絕對不肯相信孫大聖一身的功夫是堯辰教的,當即便問孫大聖道:“我這徒弟,應該隻是個知道種田的吧,難不成他教你種地了?”
孫大聖對著彭常有些調皮的眨眨眼,仍舊隻是嘿嘿一笑,什麼話都不肯說,他哪裏知道說什麼啊。
那邊堯辰卻是沒當回事的說道:“我撿到他的,給他吃的,他便叫我師傅了。”
四個老頭兒和彭常都有些不肯相信,可是,他們也知道,就算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了。在彭常看來,反正堯辰是自己的徒弟,若是能收攏一些厲害的人物為他自己所用,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堯辰身邊真有孫大聖這樣的家夥保護,他的安全定然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
一直被冷落的敖鸞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到了石碗旁邊,看著石碗內部的花紋有些驚疑不定。四個老頭兒卻是立馬就看見了敖鸞變化了的表情,當即就都目光灼灼的望向了敖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