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雲霧繚繞,一株小草在晶瑩的露珠的壓力下顫顫的挺著腰杆。旁邊寧神花安靜的綻放在雲煙之中,花瓣上沾了些許的霧珠,卻難以遮掩綻放的如紫色火焰一般的花瓣,反而令其更添了一抹誘人。兩隻翅膀仿若水晶般剔透的蝴蝶圍繞著花瓣創作著優美的弧線。時而在花瓣上駐足。一陣習風吹來花枝輕顫驚動了駐足的蝴蝶,也擾了草葉上的露珠,露珠順著小草葉脈的紋路徐徐滑下,隱於泥土中。遠處,一隻神態慵懶正在進食的白兔放下了口中的活計,倏地豎起一對大耳,抬起頭,眼眸內映的是草地花海後的流光溢彩的宮殿群。
殿群的中央矗立著一座高約百丈的巨大主殿,氣勢恢宏主殿懸空而建,其殿頂之上,五色琉璃瓦傾瀉下的炫目的光暈灑落在朱紅色的殿牆上,為牆壁上雕刻著的本就栩栩如生的祥雲瑞獸增添了些許神采。四方數十丈寬的白玉台階順著宮殿的底部向著下方延伸開來,台階兩側有扶欄林立,扶欄頂端是雕塑著的是一頭神色威嚴抬頭吼天的金色應龍,應龍雙翅舒展作飛天之狀,似要衝破這九天桎梏,而扶欄的四周則是匍匐朝拜的萬獸圖。主殿的四周拱衛著的是一眼無法估算出數量的側殿,側殿沒有如主殿般虛浮於空,而是仿若朝拜一般靜靜的立於地麵上。宮殿內自成空間,其內空間廣闊可供千萬人往來,抬頭看去,本該是殿梁和五色的琉璃瓦的地方隻能看到一片繁星閃爍的星空。星空中一根根雕刻著山河、奇獸、遊魚、百鳥的數十人都無法環抱的金色巨柱伸了出來。每根金色巨柱的旁都有一把金色的椅子,每一位閉目端坐在金椅上的人都仙光繚繞,或英氣逼人,或目光矍鑠,或閉月羞花。此時殿內異常安靜,眾人似在等待著什麼。
坐於大殿的最內的是一位身著紫黑色龍袍的中年人,中年人長相算不得英俊,但眉宇中不經意透出的一絲睥睨萬物的神色以及身後的一扇雕刻著天空、山河、大地的巨大屏風,和紫金色的龍椅,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定是一位久居人上的無上尊者亦或是這這九天十地之主,令人心生敬畏。中年人此時閉目掐訣倚靠在身後的龍椅之上,看其眉頭緊皺,應該是在耗費心神推衍著一件重之事。時間在飛速的流轉著,轉眼間自眾人接受召喚來到大殿已有一天時間,可等在殿內的眾人沒有流露出絲毫不耐,繼續靜坐著。
時間繼續流轉,終於,中年人睜開了雙目。揮了揮衣袖,幻化出一陣微風吹過大殿,驚醒了殿內的眾人。
“那人的計劃提前了,時間太過倉促,如次一來我們的種種準備已然不可能做到萬全了,所以原本的計劃必須要放棄了,故此次我又接連推衍了三次,三次推衍的結果都大同小異。根據衍算,由於時間倉促,我們能過準備的手段太過有限,所以此事僅有四成把握功成,較之原來少了足足三成。”
在眾人注視之下,中年人說出了自己推衍所得,聲音不疾不徐似有某種韻律包含其內。殿內眾人聽聞此番言語頓時麵色難看,眼皮狂跳,心緒如潮水般起伏不定。原本沉默的大殿有了陣陣的私語聲語聲。驚慌失措的眾人紛紛與身邊的同僚交流起這一讓他們心生恐懼的消息。
“敢問帝尊,如若帝尊此次推衍果真如此,可否請那人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茲事體大若因準備的不夠充分而少了兩成功成的把握,實在是有點得不償失”
就在眾人低聲竊語之時,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又將眾人心神拽向了紫金龍座上的天帝帝尊,方才混亂的大殿又這般沉寂了下來,很顯然老者此刻問出了眾人所想。天帝微微一笑看向紫金龍座右前方雕刻著神獸玄武的金柱,金柱的主人是一位看起來年逾七旬,須發皆白的老者。再次用暗含韻律的聲音對著眾人說道:“此事既是那人定下,我也無法讓其有所改變,要知道以那人的手段和實力是不會允許我們去質疑他的決定的。此事我等隻能竭力配合就是,無法違逆,諸位莫要再有異議了。”
殿下眾人聞言,回憶起了那人的手段皆麵色微變。老者也是暗自搖頭,未再多言。
“嗯..既然事不可逆,我們隻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我已將新的準備計劃烙印於玉簡內,現分與你等,回去好好準備,如若有人逾期,必當重罰,都各自散去吧”
說話間,數千道玉符化為白光到了各自所屬人的手裏。老者同樣拿到了玉簡,“玄老,你莫要離去”
神識掃了一眼玉簡歎氣連連的玄老正欲離開大殿,卻聽到中年人讓其留下的傳音。
眾人拿到了自己的玉簡,紛紛隱於金柱內,回到了各自所在之地。空蕩的大殿殿內隻剩下了老者和中年人,此刻正在思索天帝為何將自己留下的玄老,被天帝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玄老,本尊知你所想,這次之所以會將計劃提前,全在於那人被天地規則壓製排斥的太過厲害,不可能支撐到我們準備萬全之時,所以他才不得已將計劃提前,那人想法不可忤逆,因此我們隻能順應當前的情形準備下去了”
聽聞天帝所言,玄老苦笑不已。
“此事既然是帝尊決定,老朽亦不敢再多言,定會緊隨帝尊指點,隻是帝尊獨留我一人恐怕是另有要事要交代老朽,敢問帝尊所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