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想這麼多,楚凝已經被傳送回寸光在的那處山洞。
一睜開眼,楚凝已經看到寸光,她依舊半躺在原來山洞內部長椅上,身體傾斜著靠在一邊的椅背上。
寸光已經看到了楚凝,但是並沒有說話。楚凝走上前去,正要開口。
“我已經知道了,不用說了。”寸光的聲音裏麵非常疲憊,有著令楚凝非常熟悉的無奈感。
仿佛是害怕楚凝並不明白,寸光又補充了一句:“在迦樓羅被推開的那一刻,我已經知道了結局,我是時間本身,有什麼東西可以瞞得了我?”
她自嘲的笑了笑:“曆史不可改變,就算是我,也不可能。”
說完,她看向了楚凝:“這本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我難為你了。”
她指了指洞口,“你走吧。”
楚凝卻真真切切的愣住了,走?
“我是過來......”
“惑天鏡已經在你手上。”
楚凝突然間停了下來,她明白,惑天鏡確實在自己手上,但是寸光明顯還有其他打算,為什麼要叫自己走?雖然自己的任務上寫明隻是尋找寸光然後拿到寸光手上的聖器,但是很明顯惑天鏡隻是給楚凝穿越回去拯救迦樓羅的工具而已,況且任務也失敗了,為什麼寸光還會將惑天鏡給自己?
任務失敗了竟然還有獎勵,這似乎不合常理。
為什麼中間要穿插著迦樓羅這個任務呢?
寸光為什麼要向自己再三提醒“過去無法被改變”這一個事實呢?
她前麵說的這一大段自己的經曆,僅僅隻是心血來潮想告訴自己的嗎?
她說朱雀醒了,是什麼意思?
楚凝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些什麼東西。
按照寸光所說,朱雀醒了,所以她才會來到這山洞,同時本應該各守一地的七色神女也聚集到一起,導致了楚凝前麵的任務作廢;這麼說來,就是因為朱雀的原因,她才會出現在這裏。——但在寸光的口裏麵說出來的,變成了是她自己造成這一切的,因為假如她沒有推開迦樓羅,封印就不會出現裂縫,聖獸就不會沉睡,時間神河也不會在這裏,而她自己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這麼說來,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陰差陽錯的讓自己回到了這個山洞。
朱雀......楚凝思考著,就連寸光喊她的聲音也被她給忽略了。
寸光說過,作為寂空城守護者的自己要比其他人更適合。
更適合什麼?
“曆史不可改變,就算是我,也不可能。”
不!楚凝突然間從腦海中抓住了一絲正確的思路,寸光這句話,有問題!
沒有任何曆史說明迦樓羅被她推開了,楚凝了解過的編年史沒有說明這一點,況且有一個非常不合常理的地方——寸光自己也說過,她是知道了迦樓羅會自刎於封印前而死去,那為什麼她能夠改變她的死法,而且迦樓羅封印地底生物是已經過去的事實,為什麼寸光能夠改變這過去的事實,使得地麵出現一條裂縫?
曆史不可改變,就算是寸光,也不可能!
楚凝恍然大悟,為什麼寸光一定要再三強調曆史不可更改卻又告訴她改變曆史的故事。
因為這是一個悖論。
寸光的話,看似非常符合邏輯,但是就相當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楚凝的思維飛速旋轉著,這個遊戲是一個龐大而且嚴謹的遊戲,絕不可能出現這麼不符合邏輯的矛盾思想,所以寸光說的話一定是錯誤的。
況且,她是因為朱雀來到這個洞穴,又說楚凝的身份比其他人更適合做某件事情,但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再次提起朱雀和“某件事”,而是硬生生的轉到了迦樓羅的身上。
楚凝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過來,直到此時她才脫離了寸光的話語的引導,轉向自己思考起來。
“你這是怎麼回事?”
楚凝的思路被寸光的聲音扯了回來,她重新將目光放在寸光的身上,此時的寸光有些生氣的看著她:“惑天鏡已經在你手上,我這裏並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
楚凝此時已經肯定了寸光有問題,她直接開口:“你是誰?”
寸光楞了一下,隨即馬上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