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打青竹,絮風拂綠葉,那雨水似最靈動的精靈跳躍在筆墨如畫的青山綠水間,攜著清風,翩纖世間!
一間小屋,一片青竹,一澗溪水,一方寧靜之地,在這清風細雨中,仿佛是遺世獨立、飄然超脫!
“吱!”木屋門被從裏麵打開,一道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隨後又將木門輕輕地帶上。
那身影也不過二十左右,一襲白衣錦袍,周身之上似有仙靈之氣繚繞,仿佛是遺落人間的謫仙,說不出的道韻!
朦朧的細雨從天而降,他卻並未在意,任雨水打濕衣襟,他隻是如同閑庭漫步,臉上一片淡然隨和,似與這青山綠水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林溪駐足聽風雨,閑看青山望仙路。一劍指天破蒼穹,最是那驚鴻溫柔!”悠揚的古詩隨著微風飄然入耳,似乎與這景、這人、這情化為了一副潑墨古詩畫,聆聽著煙雨江南!
“師傅,您就別再取笑弟子了!”青年嘴角之上不禁一聲苦笑,步子邁地不寬,身形卻早已落在了遠處的溪澗旁,恭聲對著那垂釣的老者道。
“年少不風流,白頭落遺恨!”老者笑眯眯地看著青年,絲毫沒有師長之嚴,笑道:“為師看那小姑娘長得著實伶俐,不如擇日幫你上門提親去?”
青年雖裝作正定,卻經不起老者的調笑,慌道:“師傅你可千萬不能去,你也知道惜水的脾氣,要是讓她知道了,那我可就連追求的機會都沒有了。”
“臭小子,一個小姑娘就把你給鎮住了,出息呢!”老者佯怒道:“枉你那些師弟師妹還把你當作我望仙門未來的一輪太陽!”
“……”青年尷尬地默然無語,隻是一想起那個女子,他的心便會不由自主地跳動,他那仿佛是冰塊一樣的臉上才會露出旭日的陽光。
“傻笑,還傻笑!”老者淡然的道心終於經不住這個傻徒弟的癡心,舉起手中的魚竿就往青年身上抽,真是恨鐵不成剛。
“屋裏那個小子怎麼樣了?”終於似乎是抽累了,老者一屁股坐在溪澗畔的落石上問道,最後還喃喃幾句:“當真是天地不仁,命如螻蟻賤如狗!”
青年聽老者問道,頓時臉色一正,眼中似有怒火,道:“那孩童身上並無傷口,過幾日便可痊愈,隻是那林木村中三十六戶人家盡數死亡,不知他能否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老者也是微微歎了一口氣,當日他師徒二人在返回望仙門時,途徑青陽城,見那林木村中一片血色鬼霧,隨即出手試探,豈知竟是三個邪道修士在村中布下鬼道大陣,將一村之人盡皆屠滅,等到他們趕來時已為時已晚,隻留下一村殘骸。
這三人中其中兩個身穿黑白喪衣,猜想便是那為惡多端的黑白無常,而另一個麵戴鬼具的邪修,身法異常詭異,隻聽那黑白無常喊他為鬼孤魂!
最後師徒二人在村子中將那鬼陣引來的孤魂野鬼盡數滅失,才在村子中的一戶人家中找到了一個活著的孩童,雖然那孩童已是奄奄一息,不過卻奇跡般地撐了過來。
“時也,命也,凡人之數不過百歲,縱然我等煉氣之士也不過是在與天爭一線,延長那一絲壽命罷了!”老者似乎有些傷感,對著那青年道:“你先去吧,為師再去看看那少年!”
“是,師傅!”
說罷,青年已如一道耀日劃破天際,進入那蒼莽的群山之中,那裏,幾座山峰聳立天地間,直插雲霄!
老者頓了頓身形,朝著那幾座山峰望去,眼中神色忽隱忽現,讓人看不真切。
“吱”又是木門打開的聲音,木屋內,擺放極其簡單,進來是一張木桌配著幾把木椅,桌上還熱著一壺剛沏好的茶,往裏走幾步,便可看見一張木床,床上躺著一個少年,正是青陽城,林木村,林川!
老者看著這外表清秀的少年,雖然由於窮苦出身,身子比較單薄,但是卻是十分硬朗,一眼便可看出是個勤勞堅韌的少年。
“在煉獄鬼道大陣中都能險象還生,難道真是命數未到,福澤加身?”老者喃喃自語,手中靈訣一指,指在那少年的額骨之上,頓時少年額骨上一陣透亮,光華四溢。
片刻之後,老者收回了手,揺揺頭,自語道:“靈骨不算差也不算好,最多不過中人之資。”
就在老者搖頭自語之際,突然一道黑氣在少年額骨之處一閃而過,遁入體內。
“咦?”老者疑惑地看著那黑氣閃過,又打出一道靈訣在少年身上,不過片刻鍾,那黑氣便被老者拘役到了少年額骨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