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南宮琪在一邊看著我臉色不太好,就打發兩個小孩自己在一邊玩去了。
我搖搖頭:“鶴見修現在怎麼樣?”
“他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南宮琪瞪著我說,“有沒有搞錯啊?帶你出去喝酒還喝醉了讓你開車,他是不是男人啊!?”又開始咆哮式碎碎念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這個人不可靠不可靠!而且他一定沒跟你說他做過那些事情!他居然用錢買通了遊戲裏的人讓他們都跟你作對!他還暗地裏威脅我!他威脅我!嗷!這個人太無恥了!他居然用幾千萬的資金來威脅我讓我少跟你說話!他什麼意思!?他是什麼居心!?你以為他這次是救了你他就變成好人了嗎?我告訴你親愛的姐姐!那些保鏢是他放在這裏監視你的,救你隻是順手而已!而且如果你死了,局勢會發生很大的變化,甚至可能會四分五裂!他的算盤就是要你活著好控製你!”
我忍不住翻白眼。“我不會那麼早死。”
“我當然知道!禍害遺千年!老子當年他媽派過多少職業的都被你幹掉了。尼瑪就是一無堅不摧盾!”
我冷笑道:“你終於承認你派過無數人殺我?”
他擾擾頭,顧左右而言他:“那時候年幼無知……其實跟著你混比跟你作對強多了。”
“安可維呢?”提到這個名字,我心裏又是一痛,但是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而且,我已經麻木了,這樣程度的叛變,還不如當年被自己的弟弟親手喂毒藥來的痛。
南宮琪的火氣又噌的一下冒出來:“他跑了!在停車場被人劫走了!我們的人還有人中了槍!”
“意料之中。”他這麼周全的人,從小到大都跟著外公盡得真傳,才二十多歲就能把這麼大的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還能分身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這種人做起事情來定是萬無一失,怎麼會沒給自己留後路呢?
“我擦啊!我說你這是什麼賤命!怎麼身邊一個安好心的人都沒有!”
“確實賤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隻是心寒,安可維在我身邊這兩年對我百般照顧,卻最終沒有對我有多餘的情感,竟是這樣毫不留情地想要生生弄死我……
“他走了之後總部變得很亂,所以鶴見修已經在日本處理這些事情了。”
“這次之後,鶴見修在董事會就完全站住腳跟了吧。”我輕聲道。
“你敢說不是你有意無意削弱安可維的實權轉交給鶴見修?”南宮琪咬牙切齒地質問我。
“沒錯。”雖然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安可維的異動,可是我確實不想看著手中的權利一天天被架空,而且架空我的人還是一個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他一直做下去。畢竟,那個老人死之前沒有一天不是為了這江山天下而一把血一把淚的打拚,我如今是盡數接手了,但總有一天,我會將它還給一個可以扛得起這個重任的血親。
“你就不擔心鶴見修反咬你一口?!”
“相對於你們如狼似虎的野心,我現在覺得鶴見修咬的很親切。”而且我也沒有心力再去跟鶴見修周旋了,等他回來我就跟他攤牌,隻要他能穩住大局,幫我守住這堆產業,他什麼條件我都能接受,哪怕是我這條命。
南宮琪的臉立即臭死,哀怨道:“什麼叫如狼似虎,那是過去咱立場不一樣,現在我是堅定不移地跟著你走的!你可千萬別給我倒台!”
“有功夫想著我會不會倒台還不如去把我弟弟幹掉。我想安可維也不見得會貪圖多少錢,他是個死忠的人,我外公會把他養這麼大,臨終還將我托付給他,證明他確實沒有什麼二心。隻不過,我並不是我媽媽唯一的孩子啊,如果我越來越弱了,弱到已經無法撐起大任了,他會選擇放棄我,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望著天花板,想著這兩年來安可維照顧我的點點滴滴。他對我的生活、習性、情感、心理,了解的分毫不差,甚至我的軟肋與致命點他都是知道的。所以我對他也是毫無保留地依賴著,很多時候隻是看到他,我就想起外公生前對我殷切的希望,所以總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安可維是外公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雙手,牽我走出迷霧,帶我找到光明,讓我覺得他就算是死了,他的愛也會一直一直一直陪著我。
可是安可維卻最終也沒有選擇我。
我沒有多少怨恨,隻是覺得有些痛似乎無法再繼續掩藏。
“他不了解赤,如果赤上位了,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南宮琪的瞳孔猛然一縮,顯然他是想到了外公被赤親手打死的畫麵,他有些僵硬道:“你是說安可維和他有關係?”
“八九不離十吧。”我閉上眼睛,說道:“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
“好吧。”他把兩個小孩招過來親親我,然後又讓他們說了再見,就帶著兩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