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有種，翅膀長硬了，眼裏放不下我這個大哥了，看我今天不替媽教訓教訓你。”大舅抄起一把鎬頭就要當頭劈下來，幸好被其他親戚擋下來。
一時間，亂成一團，四家人相互指責，拉拉扯扯，唾沫星子飛濺。
馮興感到不解，印象中，胡天的親戚們都是比較和睦的，怎麼會吵起架來呢。
“媽！”胡天從人群中探出頭來。
這一喊，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僅是因為喊聲的突如其來，更是因為不少人注意到牆上那副外婆的遺照不知為何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響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同時，供桌前的兩根白蠟燭的火苗直直地立了起來，顯得詭異萬分。
大舅立馬扔掉鎬頭，在供桌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喊道：“媽，是我們不孝，你老人家息怒啊！”
接著，所有親戚都跪了下來。
靈堂外，村民們議論紛紛，但始終沒有離開半步。
馮興在胡天的帶領下跪在一旁，片刻後，他抬眼向內望去，隻見一個人形的虛影在半空中出現，落在遺相掉落的位置。虛影繞著遺相走了三圈，對於這個身形，馮興自然記得，不是外婆又能是誰，但是他不能說出來，隻等靜觀其變。
胡天見馮興一動不動，就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問道：“你看什麼呢？”
馮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回道：“別說話，外婆來了。”
胡天神情凝重地看著他。
外婆掃視著靈堂外的人，眼神在落到某一處的時候，表情一變，就消失不見了。
幾分鍾後，大舅快步撿起遺相抱在懷中，擦拭片刻後轉到了內屋。
“小天，去見見你外婆。”胡天的母親提醒道。
胡天“哦”了一聲，隨母親進了內屋。
馮興留在原地，眉頭緊鎖，他確定剛才他是見到外婆了，但為什麼她的表情會這麼的古怪，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詫異。他見過無數的鬼，但沒有一個像外婆的表現如此不尋常。人忌鬼三分，鬼忌人七分，莫不是人群中有她害怕的東西。
除此之外，為什麼今天所有的村民都圍在外婆家，看樣子不像是在祭奠，而像是在堵門。
“大家都回去吧，人家畢竟是在辦白事，不要瞎攪和了，既然他們答應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就不能不守信用吧，但是我也有一句話要說，這件事誰也不準泄露口風，不然我定不饒他。”
這個說話的人馮興見過幾次麵，是村長，聽說還是個老革命，說話軟硬兼施，很有首長風範。
村長發話，下麵的人都一個接一個退了出去，一會兒工夫就沒影了。
馮興更加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在他思考之際，胡天掀開內屋的門簾，招手讓他進去。
馮興進到內屋，才發現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