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不好意思問,隻是笑了笑。秀娜有些尷尬,轉念一想,既然自己找不到原因,不如問問她是怎麼回事,兩個人的頭腦總比一個人來得有用。
保姆連連搖頭,也不清楚原因,可就在她要退身回去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指著床頭櫃的方向麵露驚恐的神色。
這麵雙麵鏡有這麼可怕嗎,秀娜知道是自己沒有聽從她的建議把雙麵鏡放入抽屜,但是這種反應似乎誇張了點。
保姆快步離開房間,下樓的腳步聲又快又重。
秀娜不明白才過一天的時間,保姆對待這麵雙麵鏡的反應會有這麼巨大的變化,是保姆大驚小怪還是自己多心。她把雙麵鏡舉在麵前反複看著自己,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管是學油畫還是學國畫,都沒有機會畫過自畫像,幹脆今天就朝著鏡子畫一幅。
秀娜把準備工作做好,把自己的臉當成參照,一筆筆在畫卷上描繪出大體的輪廓和局部的細節,有些連平時都不會注意的地方,在鏡子中仿佛看得更加清楚。
在秀娜即將放筆的時候,她注意到自己的下巴有一道兩公分左右的血痕,因為光線的原因在從座位上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她仔細地在鏡子中觀察這道莫名出現的血痕,想來想去,應該是被紙張劃到的,但什麼時候又以什麼姿勢劃到的,她完全沒有印象。
中午吃飯的時候,保姆也注意到了秀娜下巴處的血痕,但她沒有驚訝,而是調轉話題讓秀娜把那麵雙麵鏡送給她。
秀娜當然不答應,畢竟鏡子是太奶奶的遺物,當她不解地詢問時,保姆又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秀娜知道這個單純的農村女人沒有壞心眼,可當她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時,保姆告訴她剛才從鏡子中看到了什麼。
保姆見到鏡子中有三個人,一個是秀娜,一個是她,還有一個全身黑色的人。
保姆不認為這個黑色的人在房間裏,而是認為這人就在這麵雙麵鏡中,這麵鏡子是個凶物。
這頓中飯秀娜沒吃好,她從來不覺得鬼怪這種事會和她扯上關係,更加不同意保姆的說法,既然鏡子是個凶物,為什麼保姆還要擁有呢,那不是自相矛盾麼。原本以為保姆隻是個單純迷信的人,沒想到卻是個滿嘴胡話的人。萬一還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怎麼辦,她越想越怕。
秀娜到房間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讓母親辭退這個保姆,但母親卻不以為然,說這個保姆從小在寺廟長大,懂得一些普通人不理解的事,如果真像保姆說的那樣,不如把雙麵鏡放回太奶奶的房間。
掛了電話,秀娜一肚子的火,自己的母親竟然幫著外人宣傳迷信思想,不幫自己說話,還詆毀父親買給太奶奶的禮物,她感到她們之間越來越沒法溝通了。
下午的時候,秀娜到山上去采風,不料下了一場大雨,夾帶著電閃雷鳴。她回到家裏時卻沒有見到保姆,回到房間時雙麵鏡也沒了。
一定是保姆私自拿的,這是偷竊行為,她感到憤怒,連死人的遺物都拿,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她立刻掏出手機想報警。在按下撥號鍵的那一刻,她又停住了,因為她看到窗台的玻璃容器內的焦花也不見了。哪個賊會一邊清理垃圾一邊偷竊的,其中莫非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