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殺所言的老祖最終消逝於漠北的刹那,無涯似乎有所感觸,望向飛鴻邈邈的宇外,眼中泛起幾縷一起的修士無法覺察的哀傷。
我知道,你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在那時空亂流裏借用了你最後殘存的力量,你也是以此為依托,抵達了你真實存在的世界,最後再看一眼那片故土。我不知曉為何就連你這位大道無涯的前輩,也會最終隻留下神念於時空長流。我也不知道為何神秘的封印可以讓道玄門數代長老竟然不知所蹤。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我必然會做出自己的抗爭,解開其中的麵紗。至少,為後世的救贖,找到希望的火焰。
無涯默默感知著消散的那抹熟悉的靈氣,在心中想著,閃過淡淡的澀然,但更多的則是堅定。
整整百年時間,無涯與貪狼殘念雖未有過交流,但卻隱隱有了相惜之意。貪狼殘識曾數次有過暗示,希望無涯感悟他的道境,甚至到最後吞噬這縷殘識,修成貪狼的無上道法。但無涯堅決拒絕,自身苦苦抵擋越階破境帶來的心魔,有好幾次重傷垂死,也是咬牙堅持。
除了對於前輩的尊重,再有的,是內心隱隱的不安。
他雖然知曉是自己的父親親手為他安排的計劃,這貪狼之力恐怕也算是莫大的道緣,但他就是抗拒抵製。因為他預感到了無盡的因果輪回,潛藏在道緣之中。
他不知曉這是否也是父親的安排,但至少,並非他自己的意願。
最後,無涯破關之日,貪狼之力依然未被吞噬,但受到天地法則的製約,也已是孱弱到極點。最終無奈而又欣慰的離開了無涯,去故土做最後的回憶。
但,卻在漠北,遇見了一位重傷的道玄門長老。
於是,為了給道玄門保留一些底牌,多撐一段時光。貪狼毫不猶豫與七殺聯合,形成神異的組合道術,貪狼七殺令,將黃家祖地之人,化為灰劫。
在自身的遭遇裏明白了一切,這縷太上長老的殘念對於修真界的未來也是無力回天。但與無涯父親的交易又讓他看到了希望,雖然時間過於遙遠,雖然那時的修真界隻怕已淪為妖魔的樂土。但一位大道天悟的修者,自有其獨到的眼光與判斷,才會做出這樣的決斷,也才會在彌留之際,有那樣的感慨。
是以,有了那番讓道玄門的長老有些莫名的話語。
······
“道兄,可是有事?”無涯身邊,一位修者感受到無涯有些黯然的氣息,有些疑惑地問道。
“有勞齊道友掛念,隻是有些被這恐怖的大能之威所懾,感受到其中天壤之別。有些失落罷了。”輕輕一笑,無涯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讓其他修士也是一陣感慨。
這幾人乃是那日天坑浩劫之後趕來的修士人群,因為沒有什麼強大的法寶,消息也是走漏之後才知曉,是以來的晚了不少,但卻幸運的躲過了這場災難。遇見了無涯,邀他一起同行。
幾人中最強的名為徐軒,練氣凝神的大圓滿,乃是這一幹修士的領頭之人。但此刻,他也是有些失落,微微歎息。無涯將此看在眼中,自知有些失言,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