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演武場中那兵器碰撞之聲卻始終沒有停止。
蘇嶽雙手持槍,額上滿是汗水,而另一邊單手持槍的荊鳳兒卻依然呼吸自如。蘇嶽比起她來,真可說是狼狽不堪。他與荊鳳兒已經從深夜打到了晨光破曉的時刻,荊鳳兒說要教蘇嶽點什麼,但這段時間裏,一直是蘇嶽在忙著應對荊鳳兒的攻勢。
隻是一隻手,荊鳳兒便讓蘇嶽始終處在被動之中。不得不說以器交戰和空手交戰之中存在不少細微的差別,器械終究是外物,不可能和長在身上的手腳相比。對於蘇嶽而言,正是這個差距讓他無法掙脫荊鳳兒的壓製。
當然,這也是因為蘇嶽並不打算在這種切磋之中使用視感能力。畢竟這隻是一次與師父的切磋,而不是真正的戰鬥,荊鳳兒也理所應當不會出全力。
最終,雖然蘇嶽耐心防守,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荊鳳兒抓到了機會,抽冷子一槍杆拍在了蘇嶽的手上,將他手中的長槍拍下,結束了這場經曆半夜的切磋。
還不等蘇嶽道一聲認輸,荊鳳兒就興衝衝地走到了他的身前,激動地抓住了蘇嶽的肩膀說道:“徒弟,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個天生的,純正的武學奇才!”
“要知道這天下武人,有了內力以後,武學便不再純正。內力為主,武學為輔的思想在當今武林上信奉者也頗多,以至於武人較量甚至不是切磋武學,而是比拚內力強勁。一心修煉武學的,甚至無法在強橫的內力下堅持多久。有道是以力破巧,這等方便之處,內力必然被武人所側重。”
“但是,你的資質卻不同。你的身體......不對,應該說你的掌控力似乎天生就強,這樣一來你反而少去了修行內力的時間,可以一心撲在武學上。而切磋之時,也必然能給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聽著荊鳳兒對自己說的話,蘇嶽有些發愣,想不到自己的師父居然不管自己的體質為何圖書的原因,而直接開始為自己的特殊體質著想日後的道路。
荊鳳兒似乎看出了蘇嶽的疑惑,故作神秘地笑著說:“徒弟,這世上弄不懂的事情與奇妙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何其之多。你且跟我來看一個東西,你便知道了。”
說完,便帶著蘇嶽來到了她的房屋中。
荊鳳兒的房屋非常整潔,也非常簡樸,除了一套桌椅一個書架外,就隻有用一卷布簾遮擋起來的臥室。但這房間之中,卻有一樣格外醒目的東西,那便是一柄用布條纏起來的一丈長槍。
蘇嶽的直覺沒有錯,荊鳳兒果真直接去取了那長槍,一手扯掉了纏繞在長槍上的布條露出了那猙獰的外貌。深青色的槍身上紋刻著許多仿佛神話印記般的線條,看起來就像是沒有打磨幹淨的樹枝;但最吸引人的,卻是那帶著三道血槽的玄色槍頭。
當那槍頭展現在蘇嶽的麵前時,最為直接的感覺,便是一股涼意撲麵而來。而緊接著荊鳳兒將槍頭靠近了地上,眨眼間,地麵便覆上了一層寒霧。
“這......”
蘇嶽難以掩飾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是師父家傳的神槍,名為青宇。槍頭來自一顆天外隕石帶來的神奇寒鐵,這下你可明白師父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