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善親自去了太子府,歉然的解釋了慕長栩不能赴宴的原因。
太子並未見怪,略有些遺憾的說道:“孤早就聽說慕家大公子才學出眾的名聲,今東洋國想親自見識一番,真是可惜了。”
太子今年三十四歲,正值盛年。比起俊美儒雅的慕正善,太子隻算是五官端正。可身為當朝太子未來儲君,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常人難及的貴氣雍容。
慕正善在翰林院任職,平日裏和太子來往不多。不過,太子禮賢下士的名聲卻是赫赫有名,聞言心裏愈發覺得遺憾。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意外,慕長栩或許真的能被太子殿下相中,選為太孫伴讀,將來前景一片光明不說,慕家也會因此和太子府來往密切。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確實太可惜了。
一個穿著杏色錦袍少年走了進來。
這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養尊處優一身貴氣,眉清目秀,隻是胖了一些。身子將錦袍撐的圓滾滾的。他就是太子殿下的長子,被封為皇太孫的周琰。
緊隨著周琰進來的藍衣少年,劍眉星目英氣逼人,正是羅鈺。
慕正善上前給周琰行禮。
周琰漫不經心的說了聲免禮。羅鈺沒見到慕長栩的身影,心裏陡然有了不妙的預感,上前一步問道:“姑父,表弟怎麼沒來?”
慕正善苦笑一聲,低聲將事情的原委道來。
羅鈺一驚,脫口而出道:“是誰搗的鬼?”
慕正善心裏有些不快,卻也不便表露出來,低聲解釋道:“大概是無意中吃了什麼引起了過敏。”
哪有這麼巧的事!這麼要緊的關頭,偏偏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羅鈺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我有空再去探望表弟。”他年少氣盛,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那份不悅和不滿已經明顯的流露在了眼角眉梢。
慕正善要看小輩的臉色,心裏也覺得不自在,正打算告辭走人。一個小廝匆匆的走了進來稟報:“啟稟太子殿下,齊王殿下來了。”
周琰眼睛一亮,興奮不已:“十四叔來了!我這就出去迎一迎。”不待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已經興衝衝的跑了出去。
羅鈺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太子失笑,搖頭歎道:“這麼大的人了,整日裏還是這副孩子脾氣。”話裏有些責怪的意思,臉上的笑意卻是瞞不了人的。
慕正善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立刻笑著說道:“太孫單純憨直,心性良善,又重親情,有這麼好的兒子,殿下真是有福氣。”
這記馬屁拍的正中紅心,太子眉頭舒展開來,口中卻說道:“你就別誇了,他什麼性子,孤心裏清楚的很。讀書不肯用功,吃喝玩樂倒是樣樣都想學,都被十四弟給帶壞了……”
“怪不得本王的名聲這麼差,原來都是太子殿下四處編排宣揚。”一個憊懶戲謔的少年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太子一聽這個聲音,頓時笑了起來:“難得說你一回,還被你逮了個正著。壞事果然做不得。”語氣親昵隨意,足可見和來人關係密切。
慕正善也隨著一起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濃黑的眉,略有些狹長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組合成了一張俊美之極的少年臉孔。唇邊那抹慵懶頑皮的笑意,更是生動耀目。
少年身著一襲華麗精致的緋色錦袍,腰間係著一塊羊脂玉佩,左手拎著一隻精巧的鳥籠,鳥籠裏是一隻綠毛鸚鵡。右手執著一把做工精美的紙扇,紙扇上繪著美人圖。這麼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卻絲毫不惹人厭,反而出乎意料的揮灑自如。
這個少年一出現,眾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過去。就連一旁長身玉立英俊不凡的羅鈺,比之這位少年也少了幾分筆墨難描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