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漫不經心的應下了。
綠蘿在前領路,一邊在心中暗暗琢磨。齊王殿下唇角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手背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看著更是觸目驚心……
容妃在見到齊王之後,也是一愣:“你這嘴角和手背是怎麼回事?”
齊王麵不改色的應道:“今天早上起床,手背不小心磕到床柱上磕破了。鄭喜緊張的不得了,找來了上好的藥膏,還用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其實,就是破了點皮而已,很快就會好了。嘴角的傷更是意外,吃早飯的時候不小心咬了一口。母妃不用擔心。”
周琰好打發,容妃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聽便知道有異。
哪有這麼巧的事,又是磕破手又是咬到唇角。手背上的傷有紗布看不見,唇角上的傷卻是遮也遮不住的。這麼深的傷,怎麼看也不像是吃東西時咬破的。
容妃仔細的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不悅的說道:“你嘴上的傷根本不是自己咬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王咧嘴一笑:“什麼都瞞不過母妃的慧眼。其實,我昨天晚上強搶了一個民女。她掙紮用力過度,所以就用力咬了我一口。手背上的傷也是她咬的。”說著,飛速的扯開紗布,將手背上的牙印也露了出來。
容妃:“……”
容妃的臉龐瞬間有些扭曲。
什麼強搶民女!齊王根本是私下去找慕念春了吧!
這麼大喇喇的把手上嘴上的咬痕給她看,顯然是希望她追根問底,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的提起他和慕念春的親事了……哼,想都別想!
容妃迅速的調整好心情,故作淡然的說道:“喜歡美人,齊王府裏多的是,堂堂皇子,強搶民女算怎麼回事。此事隻此一回,下不為例。”
竟這麼輕飄飄的就將此事放了過去。
齊王扯了扯唇角,應了聲是。
母妃還是和前世一樣。隻要認準了的事,就絕不會更改心意。他的意願,在她看來無足輕重。
從這一點來說,母妃和太子妃何其相似。隻是,周琰選擇了順從忍讓。而他,卻不願再像前世那樣聽從母妃的安排……
母子兩人,各懷心思的用完了午膳。
午飯後,容妃命宮女們都退下。偏殿裏隻剩母子兩個,沒了眾多眼線在一旁,說話也無需拐彎抹角了。
“皇後正在著手挑一些合適的齊王妃人選,最多等到年後,你的親事就會定下。”容妃淡淡的說道:“你喜歡慕念春那個丫頭,大可以像太孫那樣,請你父皇多下一道賜婚的聖旨,納為側妃就是了。不過,正妃的位置是陸大小姐的。”
平日的謹小慎微溫和可親都是假象,眼前這個固執己見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容妃。
齊王用同樣淡然的語氣應了回去:“這絕不可能!”
容妃壓抑住心底的怒氣,冷冷的說道:“這事由不得你任性。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昨天我已經私下向你父皇求過了此事,他也點頭同意了。你以為私下找皇後求情就能娶慕念春麼?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皇後在容妃身邊安插了眼線,容妃又豈會沒有對策?仁明殿裏也有她的人。齊王去找皇後的事,根本瞞不過容妃。
齊王扯了扯唇角,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母妃為了我的親事,費了這麼多心思。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你自己的顏麵風光?”
這話說的實在太誅心了!
容妃氣的俏臉煞白,聲音尖銳而顫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齊王收斂了笑意,沉聲說道:“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我知道母妃一直因為出身耿耿於懷,所以才希望我娶一個家世顯赫的王妃。可這樣又能如何?有一個出身高貴的兒媳,也依然改變不了你是宮女出身的事實。隻為了這口氣,就要我放棄喜歡的女子。母妃不覺得自己太無情了嗎?”
容妃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你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給我出去!”
齊王定定的看了容妃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容妃見他真的要走,被怒火衝昏的頭腦瞬間冷靜了下來:“站住!”
齊王很聽話的站住了,神色淡然的問道:“母妃還有什麼吩咐?”
容妃深呼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將所有的怒火都壓下去,竭力放柔了語氣:“恪兒,你喜歡慕念春,我不會攔著你。你娶她做側妃,日後多寵著她一些也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娶她做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