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想讓他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礙眼,更何況,他中了苗疆公主的‘血蓮蠱,根本就不用我來解決他。”那日他們離開留香樓的時候,楚雪衣早就料到孟毅然得知淩笑笑失蹤之後必然會去留香樓探查,所以,他們故意留了幾件東西在裏麵,還將那隻小狗留了下來。為的就是讓孟毅然發現他們,然後讓小狗順著氣味追下去,隻可惜,那些留下來的東西上麵的氣味早已是讓他處理過的。孟毅然果然上當了,一直順著反方向而去,到了現在還沒有找到這裏來。
“血蓮蠱……”?她的血還是沒有幫孟毅然解掉蠱毒嗎?
“按苗疆公主的說法,這種蠱毒的毒發期是一月之後,讓我算算,現在應該隻剩不到十日的時間。”
“不管他會不會死,但是這都和我願不願意嫁給你是兩回事。”雖然心中對楚雪衣說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但淩笑笑卻不像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表現出來。
“但是你知道現在你沒有反抗的餘地,夢兒,你知道嗎?當你還是個嬰兒時,我就親過你了,那時,我就決定這一生一定要娶你為妻。”
‘嬰兒?淩笑笑有些愕然。
“楚雪衣,雪衣公子,難道你不明白,人長大了有許多事都會變的嗎?經曆了這麼多事,你早已不是當年的你,我也早不是當年的小嬰兒,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就算你強娶了我,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更不會像平常夫妻那樣快樂。你是個聰明人,何必執著如此呢?你的一生背負了太多的仇恨,不管你能不能舉事成功,但我希望你能善待那些無辜的民眾,不要讓當年淩國士兵的惡行再一次上演,你需要一個溫柔的真正願意給你愛的人給你溫暖,可我卻不是那個人。從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就算如此,我還是決定完成我從小的承諾。就算你恨我,可總比心中沒有我的好。不過我可以給孟毅然一個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
“什麼機會?”
“如果他能在明天日落之前趕到這裏,那就說明上天也是願意成全你們的,我也可以成全你們。”
“是你確定他無法趕到才這麼說的嗎?”
“不管怎樣,這是我給你們的唯一機會,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了。還是你不敢賭?”
“我賭不賭有什麼區別嗎?”
“是沒什麼區別?”
“既然你知道,那就去準備我們的婚禮吧,你放心,我會給你最隆重的儀式。”說完這句話,楚雪衣轉身離去,沒有人看到他轉身離去之後,唇角那抹近乎苦澀的笑意。
看著身上紅紅的嫁衣,頭上重的要死的鳳冠,淩笑笑沒有想到平生第一次的成親竟然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以這樣的方式,由於許多貼身的事情男人不能做,楚雪衣不知從哪裏調了幾個女子過來充當丫鬟,那幾個女子從相貌和氣質來看,也許也是骷髏教的人。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要死要活,她知道這種戲碼並不適合她,而且楚雪衣不知何時就給她下了一種讓她軟弱無力的香,這種香不是毒,所以連她自己都沒覺察到,也許就是在他們先前談話的時候。
她現在的樣子,就跟一個木偶一般,被隨意擺弄。最後她被打扮妥當,蒙上蓋頭。雖然要嫁人了,可那又怎樣,她的身份本來就不是清白的女子,是當朝的皇後,就算孟毅然趕不到,可是楚雪衣也什麼都得不到。現在女子根本就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一套。
耳邊響起喧鬧的人聲,唱禮的司禮的聲音像自天外響起。
蒙著紅蓋頭,她站在當地不動。一個有些微涼的手掌上前抓住她的手。
“一拜天地。”由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
淩笑笑站著不動,“楚雪衣,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接著繼續。”她感覺到自己手上一陣力道,讓她不由地身子向下彎曲。
“二拜高堂。”膝蓋一軟,她不受控製低跪了下去。
孟毅然你丫再不來,我們可是要夫妻對拜了,難道你等著別人奪取你的女人嗎?
“夫妻對拜。”她還來不及反應,感覺身子一個旋轉,頭再一次被按下。
“慢著,她是我的娘子!”一聲熟悉的爆喝響起,是孟毅然的聲音,雖然隔著紅蓋頭,可是淩笑笑還是聽的很清楚,他終於在最後一刻趕到了。
驀然眼前一亮,她的紅蓋頭已被揭去,抬頭對上的卻是楚雪衣的臉。他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一點都沒有身為新郎的喜悅,雖然他這個新郎馬上要換人做了。
“恐怕輪不到你在這裏說這句話吧!”楚雪衣的聲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