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憑一己之私就想牽連無辜的話,那他日,就算楚雪衣不虎視眈眈,那你的臣子你的臣民也會起來反抗你的,更何況,阿曉雖然愛惜生命,但是如果有那麼多無辜的人真的因為阿曉受到牽累,那麼,阿曉隻好用這條命來向她們恕罪,活著也許不容易,能夠跟心愛的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也許不容易,可是死卻不難,有時隻需自己動動手指,所以,皇上如果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想讓阿曉死的話,大可不必那樣麻煩。”
他威脅她,她這是也在威脅他嗎?
她會死?她為了反抗自己是真的會選擇死嗎?他承認,他已經早就輸了,如果她那雙靈動的眼睛永遠安詳的閉上,溫熱的肌膚永遠變的冰冷,紅潤的唇瓣將沒有任何血色,隻要想到這些情景,他覺得自己的全身也會瞬間變得冰冷。然後心會變得更空,包括悲傷與絕望。
所以,他早就輸了,輸了!輸給了自己的心。他其實並無籌碼來威脅她。
也許這一生他都無法將她忘卻,但現在看著活著的她,總比要看著一具屍體的好,也是自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是真的不愛後宮這些女子,所以即使她們死了,如劉貴妃,他也無多少傷痛之意,原因其實很簡單,隻是因為不在乎,不在乎呀!
但他還是想做最後一個試探。
“不,阿曉,如果你丟下為夫去死,未免太不夠義氣了吧。”東方聞人還沉浸在他的思緒裏,孟毅然卻推開禦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孟毅然,朕不記得宣你進來。”東方聞人和淩笑笑同時都看向走進門來的孟毅然。
“皇上不準的事情,並不能等於毅然不能做。”孟毅然走進近步,在淩笑笑身邊站定。
“毅然,你知道現在隻需要朕的一句話,就可以將你打入大牢。”
“毅然從不懷疑皇上的權威,可是對阿曉我是不會放手的,她是我的娘子,是我喜歡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將我們分開,就算是皇上你也是不能。”
“如果朕以你的命要挾她,讓她永遠留在朕身邊呢?”
“皇上最好不要試,因為有人已經試過了,而是阿曉卻拒絕了。”孟毅然目中滿是笑意。
“阿曉拒絕了?”這下換東方聞人的臉上出現了怔塄。
“是呀,皇上難道忘了我中了‘血蓮蠱’嗎,不過幾日,就要毒發。當日有人曾拿著這蠱毒的配方給她,隻因那配方需我與其他的女子交合,但她拒絕了。”要是當日阿曉不拒絕,他倒是會真的生氣,就如同阿曉說過的,生命中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如果放棄了那些東西就算換會生命,又怎麼能快樂呢?
“你不怪她?”
“我為什麼要怪她,皇上也是過來人。”
“那你的取舍呢?就算你不為你的性命著想,那麼你爹娘呢?你們全家的那些人的性命又當如何?如果朕讓你在他們之間取舍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孟毅然的桃花眼眼眸微斂,讓人無法看出裏麵包藏的真正情緒。
“如果你選擇放棄她,朕就對孟府既往不咎,對了,朕還忘了告訴你,丟失的稅銀和稅糧是在孟府商鋪的倉庫找到的,所以,朕並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找你的麻煩的。”東方聞人的表情早已恢複了溫文儒雅,隻是那溫潤的眼神後掩著著的是犀利。
“孟府的倉庫?”淩笑笑原本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男人的交涉,現在聽到東方聞人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丟失的稅銀和稅糧身上,才繼續開口。
“是孟飛揚做的對不對?皇上請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孟飛揚?孟大總管?他為何要這樣做?”淩笑笑想起初次見麵時,那個冰冷的孟飛揚。
“因為他的娘是小腰姑娘。”關於左丞相的死現在也沒有得出結論,隻因破案的人一個去了江南,一個被關在宮中,後來又被人擄走。這件案子放到其他人手中,一直在拖。
“那他是宣國人嗎?該不會是左丞相之子吧!”
“也興許是吧。”東方聞人看著淩笑笑和孟毅然兩人當著他的麵如此旁若無人的樣子,他們說話做事顯然是有相當的默契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