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殘陽追憶(四)(1 / 2)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影,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詩仙李白

此詩用來形容現在的黑子最為合適了。

又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木樓前的大樹下,黑子席地而坐,舉著一個黑色的酒袋,不斷地往嘴裏大口大口的灌著酒。原本他是不喝酒的,但自從父親過世後,他便喜歡上了它。每當那辛辣的液體入喉,而後熱烈的湧向心口,他總有一種激蕩的感覺!漸漸的對這種感覺趨之若鶩,仿佛上癮了般。不過,最重要的是,隨著酒袋中烈酒慢慢的變少,黑子便一點點、一點點的沉醉了,如若夢境,令他如癡如顛。而後,隨意往下一躺:天為被,地為床!隻有這時候,他便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去想了。不想醒來、永遠也不想醒來,就這樣一直沉醉、**!

聖刀風波過去後,黑子的生活又趨於了平靜!“啪!”酒袋應聲落地。今夜,他又沉醉了!胸前烈酒已濕了衣襟。

悅祺拿著被子從木樓裏走了出來,歎了口氣,用手絹擦幹淨黑子臉脖上的酒,輕輕的將被子蓋在了他身上!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了無數次。從黑子被救回來沒幾天,便開始了!起初,悅祺想叫醒黑子,可無論怎麼叫喊,他都毫無反應;想將他背入樓內,卻有心無力。試想,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如何能背得動一個比她大了兩三歲的少年郎?悅祺想叫苗叔幫忙,可是,得到的卻隻是一句:“讓他自己解解愁吧!”沒辦法,她隻好每晚都悄悄關注著黑子,每當他醉倒,她便為其蓋上被子,以免著涼!

不知怎的,作為夜郎族的大小姐,他從未如此關注過一個人。但黑子身上仿佛有磁鐵般,吸引著她,每每睡至深夜,悅祺總會驚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擔心亦或是其他。這時候,她便和衣出去,看看黑子,為他蓋好被子!

起初黑子醒來,並不知何人所為,不過心中卻有一股暖流流過。時間久了,他自然知道了!不過,本就不善言語的他自然無法表達出什麼感謝之意,但小丫頭卻毫無怨言,格外執拗,幾乎每天都會這樣做。慢慢的,黑子仿佛喜歡上了這種溫馨。如果說以前沉醉僅僅為了消愁,但現在卻有小部分是為了這床溫馨或者說溫柔的被子……

悅祺伸手輕輕撫摸著黑子黝黑的臉龐,臉上那道傷疤格外醒目。月光下,少年睡得很平靜,隻有微微的呼吸聲。她看著少年,看得很仔細!此時,悅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憐愛似歡喜,她很想永遠讓時間定格在此時!月色更朦朧了!

月光下,大樹旁,木樓前,白衣少女,沉醉少年!一切如此唯美,如此恬靜!

這天,苗叔將跟隨夜郎男兒們打獵歸來的黑子叫入了屋中。

“黑子,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苗倚清道。

黑子陷入了思考。“是啊,我該作何打算呢?家仇未報,自己卻該從何做起呢?”想到爹爹的死,黑子又湧起了陽河旁那種無力感!於是便答道:“我想變強,我隻想變強!”

“對,作為夜郎族的聖子,你必須變強,何況還有家仇等你去報!這也是今天我找你來的目的。不過,黑子,你變強,可不僅僅隻為了報仇!”苗倚清道。

“苗叔,莫非你有辦法讓我變強?”黑子兩眼放光。華夏大陸,雖然練氣士眾多,但要想踏入練氣境,卻是需要修煉功法的,但恰恰,普通人想要得到一門功法,即使是最低級的“黃”級功法都是相當困難的,更別說那隻有少數世家大族才有的“玄”級功法,以及隻掌握在大陸僅有的幾位九級練氣士手中的“地”級功法和那聞所未聞,典籍都未曾有記載的“天”級功法了。

“對,今天我本就準備教你練氣!但修煉之道,乃逆天而行,前路多險阻,你可要想好啊!”苗叔道。

“苗叔,隻要能變強,什麼我都不怕!”黑子決絕的道!

“那好,我今天便將夜郎祖先傳下來的心法‘霸仙決’教於你,此功法唯有曆代夜郎族長才能修煉,絕不外傳,雖然不知道它是何等級的心法,但從我族曆代族長都視它為至寶,完整傳到我手上,可見它決不凡!我見你體質異於常人,力量更是超越了一般的練氣士,作為夜郎族聖子,是時候將它傳於你了!好了,現在你閉上眼睛,靜守心神,我將其打入識海中!”

黑子不敢怠慢,趕緊照做!隻見苗倚清伸出一隻手,貼在了黑子的額頭,另一隻手作二指禪狀指著自己的穴海。隨即,黑子便感覺的一陣龐大的信息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仿佛烙印在了識海裏,揮之不去。如翻書頁般,當先便是三個大字:霸仙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