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大人!”梁集儀著急,鬧不懂他想幹什麼,孔緒徽一個冷厲的眼風掃過去,梁集儀閉了嘴。

孔緒徽早摸清了這群從龍衛的底細,當即吩咐,“會鳧水的都站出來,”大難當頭,同心協力才是正理,何況梁集儀都認了慫,從龍衛也沒有傻子,看梁集儀沒有反對之意,即刻站出來六人,加個李大錢塘孔緒徽自己,便是九人會鳧水,孔緒徽吩咐剩下的人“你們去把船劈開,取木板已做漂浮之用,越大越好,注意查看好壞,”又轉頭問會水的六人,“這一路共十四人,共九人會鳧水,鳧水技術好些的,便借木板之力帶一個人遊至岸邊,氣力小些不能帶人的,便背著包裹行李。”

眾人紛紛應是,相互看一眼便有了行事默契不提,此時拆木板的人亦紛紛回轉,又是一陣大風刮起,平日裏穩如泰山的官船又是猛的一晃,眾人腳下又起了不穩的顛簸,孔緒徽看著拿著木板回轉的李大,行至船舷一看,水位基本已與腳下持平。

“大人,”梁集儀礙於職責過來請命,“請大人稍等,容屬下先行探路。”

孔緒徽頜首,梁集儀帶著兩個從龍衛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下去,發出“撲通”三聲巨大水響,朝不同的方向去了。眾人都湧至船舷,注意四周情況的盯著各自的方向,保護孔緒徽的將他護的滴水不漏,都是訓練有素見慣各種情況的,倒也不曾慌張。孔緒徽正觀察著前方地勢,此時後麵突然傳來小姑娘的“嚶嚶”哭聲。

眾人無不提高警惕,李大手裏的長劍一抖,喝到:“誰,出來。”

那邊的哭聲突兀的停了,似被人捂住了嘴巴。

“是船上的伺候的小姑娘,”隱形人一般的向管事開了口,“說是船家的親孫女,家裏人就剩下這爺孫兩,是以素日都是跟著船家的。”

李大還是沒有放鬆警惕,船家暴斃,官船離奇漏水,這一船的人除了府裏的,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有嫌疑。

孔緒徽亦沒有答話,在官船上某事的人,哪怕一個廚娘,多半都是會水的,自保想來不成問題。即使沒有,如今情況未明,船家又死的蹊蹺,孔緒徽也不會主動湊上去管一個小姑娘,且她既然被人及時的捂住了嘴巴,想來也是有人照看的。

“大人!”此時下水探查的三人陸續從河裏冒了頭,慢慢的遊了回來,梁集儀朝孔緒徽稟報,“我等已經仔細探查過,並無危險,請大人放心下水。”

風雨飄搖,官船似一艘被雨水濕透的紙船,歪歪斜斜的沉了大半入水,低些的一側,水平麵離船舷隻餘將將兩指,隻待一股小風小浪,河水便會吹枯拉朽的湧入船內,將其吞沒。

孔緒徽沒有猶豫,在梁集儀和李大前後扶持下下了水,當他整個人沉入冰涼的河水時,被這河水涼的打了個寒戰。

“噗通!”

“噗通!”

……

他一下水,後麵的也都跟著跳了下來,又有扔木板的聲音,最後,那些不會水的從龍衛,亦紛紛跳了下來,又一個個的被人接住。

場麵十分有序,孔緒徽看了眼向管事,左手抱著塊木板右邊被錢塘扶著,倒也不曾手忙腳亂,他放了心,放聲說了一句:“大家小心。”就揮開李大的手,徑自向前遊去。

李大即刻跟上,後麵的人見此,也自賣力往前不提,風雨瀟瀟而下,一片破水聲被滴滴答答的雨聲所阻攔,不曾傳開。而河裏的人,哪怕有狼狽到猛一下去灌了幾口水,以為自己會淹死的,也都穩住了無一人呼喊,從龍衛的素質可見一般。

運河說窄不窄說寬不寬,孔緒徽在河裏猛力的往前劃水,有意識的不離人群太遠,沒過多久,就到了一塊小小岸邊,他被李大拉上了岸,不過稍坐一會,落在後麵的亦紛紛到了。

點好人數,李大帶人把孔緒徽和有些明顯不適的人護在中間,梁集儀則帶人在四周查看情況,一片無聲有序的寂靜裏,對麵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呼!

“救命啊!”

“船破了!”

……

在場哪一個不是眼睛好使之輩,聚目一看,紛紛肅然,那些在水裏掙紮的,可不就是先前躲著他們的,那些在船上辦差做事的人。這些人許是見孔緒徽一行並未用小船,就撿了個便宜,把小船劃出來自個用了,可沒曾想,這小船一下水,便在河水的衝擊下慢慢散了架!

梁集儀此時才明白孔緒徽深意,正是震驚的時候,李大突然驚呼,“二爺,他們不對勁!”

沒錯,他一點出,眾人紛紛發現了,這些用了小船的人,不會水的掙紮著掙紮著還是沉下去就不說了,那些明明會鳧水的,往前劃著劃著,慢慢的就像是軟了骨頭,在河裏有氣無力的扒拉了幾下,居然一個個都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