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娜將自己的疑慮緩緩道出。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精靈之森的空間裂縫……”
“不是薩蘭德。”奧菲爾說，晨光灑落在他蒼白清俊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空間裂縫對精靈之森的影響沒有你後來看到的那麼簡單。修補精靈之森的空間裂縫，準確地說，是強行關閉某個靠近東方大陸的地點到精靈之森之間的空間通道，已經超出了‘人’的極限。不論薩蘭德還是我們，都做不到。精靈之森的空間通道如果無法關閉，我根本不敢讓你們通過遊牧草原的遺跡直接傳送到白石塔。”
奧菲爾這段話蘊含的信息量相當之大。而每一個信息都讓人震驚。
“空間通道？”凱瑟琳娜謹慎地問，但有些尖利的音調表明她並不像表現出來這麼平靜，甚至有那麼一絲畏懼，“難道是……他？”
“造成空間通道以及修補它的並不是金穹。”奧菲爾並不意外凱瑟琳娜這麼快就想到了這點，平靜地說，“空間通道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可能是由於東方仙人在西海的某些行為引發，暫且不論。金穹隻是將其作為對其他仙人解釋他為何出現在西方的托詞。”
“事實是，他也的確在精靈之森遇見了其他仙人。”奧菲爾神色凝重。
凱瑟琳娜不由動容，聯係到之前的疑惑，她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你認為薩蘭德見到了東方仙人，然後從仙人手中得到了緩解衰竭的辦法？也是那個仙人修補了空間通道？”
如果正是由於東方仙人在西海上的某些行為導致了空間通道的形成，為了避免與西方諸神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那麼有仙人來到精靈之森並且修補空間裂縫的行為完全可以理解，順便幫助薩蘭德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止一個仙人出現在精靈之森！
凱瑟琳娜的呼吸有些不由自主地紊亂。自從當年的事情過後，自己也跟隨奧菲爾走上反抗諸神的道路。近二十年來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間接對抗諸神，雖說她已經走上成神之路，與諸神之間境界上的距離已經比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要接近，但真正與諸神卻是從未真正近距離接觸過。
東方仙人……那可是與西方諸神同等地位的存在啊！
凱瑟琳娜的心智堅定，很快平複了一下心緒，整理思路，說道：“那麼那個仙人不可能沒發現在精靈之森還有兩個修真者，難道他沒有警告她們不要插手西方的事情？”
東方大陸的情況與西方完全不同，不僅沒有類似神教的信仰，而且人可通過修行成神成仙的事情對於東方的修真者根本不是秘密，很多的修真門派直接就將得道成仙當作門人的最終目標。
東西方大陸也就是近幾十年來才有比較頻繁的交流。來到西方的東方修真者隻要對西方的體係稍有接觸，就能意識到西方修者的成神之路被故意掩蓋，封鎖了。也必然能猜出這種情況與諸神可能有關，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理說完全沒必要趟這趟渾水。二十年前驀然就是因為卷入此事而殞身西方，對於東方修真者而言，這已經是再明白不過的警告。
凱瑟琳娜十分不解，那兩個女修真者必然是得到了薩蘭德或者精靈女王的準許，而現在看來，那兩名女修真者的行為倒像是由仙人授意了。
古神遺跡對於凱瑟琳娜這些修者的最大意義，就是提供了“人可成神”這個多年來被掩蓋的真相存在的最直接的證據。但對於已經得知真相而且擁有大量證據的東方人來說，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古神遺跡既然能引起東方人的興趣，一定是因為古神遺跡中還有其他的他們感興趣的事情。
奧菲爾輕輕吐出他得出的結論，目光沉鬱：“恐怕東方仙人和龍族，追尋的都是相同的東西。”
龍族！精靈之森的古神遺跡同時也屬於龍族，能夠吸引仙人的，或許隻有龍族為何在西方大陸銷聲匿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