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冥界大爆發以來難得的晴天,晨光清美,披拂在身,泠釵與若翩鴻相攜拜訪穆姓商人的府邸。之前秦琅等人曾給過她們蜀山的專屬信物,將帖子與信物一同遞上不多時,就見幾月不見的秦琅和瑤瑤親自過來迎接。
秦琅和瑤瑤都變化不大。秦琅這個大師兄顯得更沉穩了一些,瑤瑤依然是無憂無慮的模樣,隻是穿衣打扮吸收了一些西方的元素。看來他們這段時間都過得不錯。
秦琅等人奉命來尋找的師叔就在此處,是這座府邸的少主人的師父。這座府邸的少主人名叫穆夜,正值弱冠之年,是個天資卓越的修真者。穆姓商人將與修真者有關的事情全交給了兒子打理。聽聞泠釵和若翩鴻的來意是找人,秦琅便提出將她們引薦給穆夜。
天氣極好,泠釵和若翩鴻不願悶在屋中,便在秦琅和瑤瑤的帶領下找了一處曲院風荷的雅致小亭等待,各訴別後之事。既然到了這裏,泠釵和若翩鴻也不急了,反正驀然的轉世就在這裏,還怕他跑了不成。
聊天中泠釵二人得知秦琅和瑤瑤等人不會在西方留太長的時間,等師叔處理完在西方的事務,他們就會與師叔一起返回東方。秦琅等人的師叔在蜀山屬於地位和輩分都比較高的,召回他顯然說明蜀山很可能要有一些重要的變動。泠釵和若翩鴻明白,蜀山出過一些仙人,蜀山的變動,間接反映的便是仙界的變動。
秦琅與穆夜相處得不錯,有師門那層關係,平時都是以師兄弟相稱。聽說秦琅的朋友要請自己幫忙,穆夜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眉目間帶著柔和溫暖的笑意,令人覺得極為親切。他有一種英挺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就像陽光下挺拔的雲杉,既不過分張揚,也不過分內斂。東方與西方的氣質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泠釵眉尖微動,看向若翩鴻,若翩鴻衝她微微頷首。不需要特殊的確認,泠釵和若翩鴻也能從本人獨一無二的氣質中判斷出驀然的轉世。雖然有細微的差別,但有一些精神和原則性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泠釵和若翩鴻看著穆夜走近,仿佛看見了千百年前溫潤如玉的少年驀然,穿過時空向她們走來。
她們與驀然認識時,三人尚是有生老病死的普通人,剛剛接觸到修真的門檻。這麼多年來,昔日親朋早已化為塵灰,王朝更迭,他們出生的時代更是化為了曆史上的記載,隻有他們還在,記憶著往昔的一切,堅定地走下去。
穆夜微微一怔,麵前這兩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一個白衣,一個綠衣,好似有莫名的熟悉。尤其是其中一人腰間懸著的紫玉簫,更是格外熟稔:“兩位姑娘,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自然見過。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泠釵與若翩鴻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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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午時,穆商人放下手中的事務,準備回到內苑陪夫人清清靜靜地用一頓午膳。飯菜都是夫人親手做的,用來犒勞夫君幾日來為商隊損失忙碌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