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礁島,常榮草原。
常榮草原方圓不過六百裏地,但名聲卻稱得上貫耳於整個白靈礁島。
這倒不是因為長榮草原與其名字一般,草原草木長榮青綠,而是草原上有整個礁島最為強大傭兵組織‘長榮傭兵’。
長榮傭兵可真是一群粗蠻惡劣的修士集合體,哪怕是傭兵內部,也常有一言不合便刀兵相向的局麵,隻是這種局麵來得快去的也快,對於這些刀頭舔血的家夥來說不過是茶餘飯後一樁樁堪堪入目的鬧劇而已。
有傳聞,如今長榮傭兵頭目更是一位惡名昭彰的凶狠人物,當年入傭兵團夥,一人斬殺輪回修士一十八人,那一十八名輪回境修士妻女更是無一例外被奸殺致死,死後更是扒了皮丟入草原獸口,或者暴曬成人幹,手段狠厲血腥讓人觸目驚心。
此刻,長榮傭兵駐地,一人白衣飄搖,雙目赤紅淩然而立,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座豐碑,氣勢若山嶽。
傭兵團近千人,若潮水蜂擁而出,為首一名臉色略微蒼白的中年漢子,嘴唇卻是猩紅無比。
中年漢子看上去並不如傳聞那般猙獰惡煞,隻是臉色也遠遠稱不上‘和順’二字。身穿一襲大紅色長袍,血紅,隨風不斷飄動。
在壯漢身邊,站著一名身材瘦瞿的灰發老人,鷹鉤鼻,眼神陰騭而冷厲,眯眼看向對麵百丈外獨自一人淩然而立的白衣青年,玩味而戲謔。倒是中年漢子身側另一人,看上去則是玉樹臨風,隻是身上血殺之氣絲毫不比對麵那白衣青年差半分。
對麵那白衣青年,自然是已行出五千裏外的白塔。
五千裏,滅族十三,修為達半步乾坤,手上血緣數以十萬計,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鷹鉤鼻陰騭老者盯著白塔看了半晌,終於響起一道沙啞而古怪聲調:“你白靈帝宮也太看不起我們長榮傭兵團了,區區一個半步乾坤境後輩,便膽敢一人前來找我們麻煩。”
白塔一路而行的消息早已傳入了長榮傭兵的耳朵,隻是他們雖是惡名在外,卻並非三千年前血祭島餘孽力量,沒想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會找到他們頭上。
雖說他們長榮傭兵在礁島也隻是三等勢力,可卻是實打實的有三名乾坤修士坐鎮,他一個輪回修士,縱然是白靈地宮出來的又如何?
不敢殺了這自負的青年,難不成還不敢廢了這名近來名震礁島的年輕修士?帝宮那位總不會有什麼話說。
別人不知道他們長榮傭兵底細,他們可是幫助帝宮那位暗地裏清理了多少齷蹉之事,便是三千年前血祭餘孽勢力,為何三千年來沒有能突破乾坤境的存在?否則以他們長榮傭兵的昭彰惡名豈能如此安然存活到現在?
對峙半晌,傭兵之中那為首中年修士終於眯眼向白塔看去,平淡到:“我長榮傭兵與你白靈帝宮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在找死。”
不等白塔說話,漢子身側那頗為玉樹臨風的血煞修士嘿嘿一笑,露出玩味笑容:“既然他要尋死,我們可是攔不住的,隻是不清楚這是不是帝宮那位的意思。”
中年修士臉色也微沉,白靈帝宮若真做出如此過河拆橋的事情,也就別怪他薛剛心狠手辣。
帝宮中那位要滅他長榮傭兵的確不過吹灰之力,可既是讓這麼一個輪回境後輩小子來,未免太托大了些,以他薛剛果決狠辣心性,大不了殺了這後輩青年離開白靈礁島便是。天下之大,他白靈能追到自己?
鷹鉤鼻老者抬手撫摸自己尖銳下巴,雙眼始終緊眯,許久再次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我們自然也無需顧忌什麼,宰了這小子,各自奔前程,白靈先找上了誰便算誰走運如何?”